幌子(1 / 2)
“子游,你真要如此?多年兄弟情义,难道都比不过缙王的知遇之恩,你还能指望他登基不成??”
“我与他,绝非你想的那般肤浅。”
苏清河还想辩驳,话还没说出口,君子游忽然瞪大了眼,随即两腿一软,全无意识的倒在地上。
而在他身后一步之遥处,多了个手执铁棒,方才施暴将他打晕的黑衣人,所穿的夜行衣制式严谨,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苏清河显得有些慌张,“……是你?”
“看来这次缙王大婚,君子游出力不少啊。他所做的这些,无非是不想来路不清白的女子祸害了他冰清玉洁的王爷,搁在平常,我定是坐山观虎斗,好生看这一场好戏。不过碰巧这次,我与他目的相同,帮他一把也无妨。”
“大、大人,您怎会……”
“我做事,难道还需向你禀报?”
“不,下官不是这个意思。”
“还是说轮到你青梅竹马的玩伴了,你就忘记了曾与我做的交易,想要反水了?”
“……下官不敢。”
“量你也没这个胆量。”
黑衣人边说边走到苏清河身前,顺带着踢了一脚已经人事不省的君子游,嗤笑一声,“可别忘了,有件事是你到死都不敢透露给他的,那件事要是大白于天下,不止是你成为过街老鼠,就连你远在姑苏的亲眷也将受到牵连,一个都活不了。已经上了船的你还妄想抽身吗?可笑。记住了,你的选择便只有好好活着,为我做事,或是……”
说到这里,对方停顿了须臾,俯身拉起昏迷的君子游扛在肩上,头也不回的冷笑道:“或是纵身跃入深渊,尸骨无存。如果真有那一天的话,我还真想问问,君子游与你自己的命,你究竟会选择谁。”
然后苏清河的担忧并不在此,快步追上那人的背影,迫不及待反问:“大人要把子游带到哪儿去,您要对他做什么?”
“果然,你还是在意他的。可你要清楚,他的存在只会成为你未来的阻碍,想要登上高位,首先要抛弃礼义廉耻,其次,是你的尊严与人性。官斗并非过家家的儿戏,走错一步都将是身败名裂,粉身碎骨。我手下不需要优柔寡断,寸步难行的温吞书生,早些回去想想,若是真的无法舍弃君子游,那么……”
说到这里,黑衣人回过头来,凌厉的目光令苏清河倍感不适,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是让后者如坠冰窟:“那么,便舍弃你自己。”
舍弃……
舍……
弃……
数日后,萧北城从噩梦中惊醒,猛然坐起,擦去额上冷汗,听着屋外吵嚷,心中烦闷。
他唤来沈祠,见后者衣冠整齐,根本不似入眠,心中生疑,“好端端的,你熬夜做什么?”
沈祠难掩喜色,把凉茶送到那人嘴边,看自家王爷极其嫌弃的推开他,不情不愿的接来茶盏饮下,更是笑的合不拢嘴。
“王爷,您忘啦,过几天是您大喜的日子,全府上下都在准备呢,柳管家都忙的晕头转向了。不过这会儿大家都忙活累了,等下应该会休息一两个时辰,等天亮了,您可就得准备去拜见未来的岳丈岳母了。”
原本意识还朦胧着的萧北城被这话吓清醒了去,本以为还有十天半月的时间供君子游想法子退掉这门婚事,哪成想宫里那位明摆着就是铁了心要他娶曹郁婉进门。
说是良辰吉日,实则就是赶鸭子上架,恨不得下旨当天就让他们圆了洞房,这还了得?
萧北城二话不说,起身穿衣便要落跑,一边套靴子一边念叨:“君子游这厮到底去哪儿了!出门送礼便踪迹全无,他是想害死本王吗!”
信了他“等等”的鬼话,萧北城这一等可就等到了良辰吉日,眼看着新娘子都要娶进被窝了,君子游倒是悄无声息没了踪迹。
还以为缙王大婚,最不能接受的就是他这个曾同床共枕的床伴,哪怕自己不急,他也会像火烧眉毛一样阻止这桩亲事,可惜萧北城到底还是轻看了这个狗东西。
奈何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再后悔也来不及了,又不能扯些缙王暴病,不能迎娶王妃的可笑借口让他颜面扫地。
看着沈祠一脸惊愕盯着自己,萧北城觉着脸上实在挂不住,轻咳着缓解了尴尬的气氛,怪里怪气道:“本王这官靴是皇上赏的,爱不释手,恨不得睡觉都穿着,最近醒来就得套上,不然浑身难受。”
沈祠没什么心眼儿,还真就被他这话唬了去,傻呵呵的点点头,多嘴道:“不过您说的也是,少卿他走之前还念叨着要亲手给您大婚的果盘里添一把桂圆呢,人怎的就不见了。这几天忙活您的婚事,也忘了去大理寺问问,不知是不是又被案子缠身,不然他怎会连面都没露啊。”
此前为了不让人觉着缙王的婚事有蹊跷,萧北城刻意没有理会君子游,对他的举动一概不理,就连他的行踪也是不知的。如今事到临头,最关键的人物却不见了踪影,怎能叫人不急?
把沈祠支走之后,萧北城在房中坐立难安,连喝了好几杯茶缓解心中不安,不过很快他便察觉到了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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