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弊真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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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沿丧妻才五年,确实他可能由于妻子早逝,心理扭曲,对那些女学生作恶,可就算是要续弦,也太早了些。

当晚她就写了一封信给祁渊,把这件事情说了。

祁渊收到信,立马赶往祝沿的家乡,路上在驿站停留了一晚,第二天准备上路的时候,却发现马走不了了。

驿站的人知道祁渊的身份,十分惊慌地告罪:“实在是我们不小心,给世子爷的马吃坏了肚子,给马喂草料的下人我已经处置了。只是马棚里的全部不能用了,这会儿正回京师给您派过来,请世子爷稍歇。”

祁渊眉头微凝,去马棚看了一眼,转身就发了脾气。

“马都看不好,怎么看驿站?明日你就回去种田去!”

对方唯唯诺诺,擦了额角的汗,庆幸自己好歹还有条命在。

这样一耽搁,到第三日,祁渊才赶到祝沿的家乡,寻到祝沿的邻居一问,才知道祝沿的确说过十年内不续弦的话。

祁渊心中更加肯定那封信是假的,是有人故意伪造,激起游枫儿的杀机,从而达到干净灭口祝沿的目的。

拿到了祝沿邻居的口供,祁渊准备掉头回京,祝家的族长却主动找上了门来,将祁渊从邻居家请出来。

“不曾想是世子爷驾到,老朽惶恐,敢问世子可是为祝沿而来?”

祁渊打量着对方,道:“是,你是如何知晓我来之事?”

祝家族长笑道:“世子爷风姿不凡,到这里自然惹人注目,我祝家在镇上也有些颜面,自有人来告知。说来惭愧,家中出了祝沿那样的败类,连累世子爷拖步了。今日天色已晚,世子爷不如就在家中歇息一晚如何?”

祁渊慢慢地打量了那族长一眼,看得对方心中发毛。

“不必了。”祁渊道。

祝家族长有些着急,“那我叫下人给世子爷备些吃食,世子爷慢走一步,我陪您出镇。”

祁渊倒想看这祝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任族长跟在自己后边,絮絮叨叨地说着祝沿从前的事儿。

“……这孩子也是命不好,早年丧妻,还说过十年之内不续弦的话。这话我们都不当真,男人家哪有十年不娶妻的?前些日子族里收到他寄来的信,说是相中了喜欢的姑娘,想娶为继室了,我们还高兴了几日,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情况……唉……”

祁渊站定,斜睨着祝家族长:“祝沿来信,说要续弦?”

“是、是啊。”

“信呢?”

祝家族长马上吩咐人去取,很快,信就和为祁渊准备的吃食一起送过来了。

祁渊接过信,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你们准备得倒是齐全。”

祝家族长额头上的汗凝结成了水滴。

祁渊展信一看,发现的确像是祝沿的字迹,只是略一细看,就发现有不对劲的地方。

信纸和信封,都太新了,凑近一闻,信纸上还有墨的香味,不像是放了许久的信。

祁渊面色微凝。

从驿站的莫名耽搁,到现在祝家族长的不期而至、有意将话题往祝沿续弦不续弦的问题上引,祁渊几乎可以断定,是自己的行踪暴露,有人先一步套好了网兜,专等着他来钻。

打定主意,祁渊就不客气,冷着面色问祝家族长:“这封信是谁送来的?送信的人如今在何处?”

祝家族长冷汗涔涔:“这……老朽不明白世子爷的意思。”

既然是匆匆忙忙,赶在他前面而来,证据又来不及做旧,这人或许还在祝家,祁渊翻身上马,抬手就将祝家族长扔到马背上,然后骑马往祝家奔去。

“找不出送信的人,我就抓你回京师治罪!”

祁渊一路奔袭至祝家,祝家的人惊慌失措,老族长不堪颠簸,巍巍颤颤说了一句“祠堂”。

祁渊下马,直接往祠堂后门而去,正好堵住个风尘仆仆的男子。

从衣衫上来看,这就不是祝家的人。他看到祁渊,眼中巨震,知道跑不了,没有露出丑态来,而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祁渊看他有些见识,像是高门大户的管事一类,直接道:“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

那人发怵地看了祁渊一眼。

“小人姓李,受人之托来看看祝家,其他的便不知了,世子爷怎样问,都是无用的。”

祁渊冷哼一声,也不和他争辩,当即捆了这人,带回京师,交给了仲元青,吩咐:“务必让他吐出真话来。”

金吾卫的审讯手段自是一绝,可那人除了说出自己是府中管事以外,什么都不肯说了,连自己在哪个府里任职都不说。

祁渊一边审着,一边把他身上的衣服拿出去打听——各府的下人,衣裳都有规定,可打听了一圈也没打听出来,看来他穿的不是府中分发的衣服。

祁渊正发愁,又想到今日是书院休沐,正好可以借着去看许多福的名头渐渐宋南枝,便买了点东西,往书院去了。许多福看到祁渊带过来的新奇玩意儿,倒是很兴奋,说:“看来我这罪没白受,收了好多礼物不说,连母亲也不催我去接太后娘娘和九姨母了。”

祁渊提醒道:“不是长公主不催,而是荆国长公主的驸马病了,在路上耽搁了几日,如今还没有进京。”

许多福的一张脸瞬间枯萎,转眼又见着了祁渊手边的衣服,问:“这是什么?也是礼物?”

“不是,是犯人的衣服,我正通过衣服打听他的身份。”

许多福看了那衣角几眼,又拿起来仔细看,连宋南枝都觉得不对劲了,凑过去问:“多福,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这不是夏侯先生绣的么?”

“什么?”

“我的女工先生啊!”许多福站起来,从箱子里翻出一件衣服,道:“你们看,滚边的方法一样,针法也一样。”

就算是一脉相承的女工针法,在细小的地方都会有个别的诧异,这也就是闺阁女子们的绣品不能随意丢弃的原因——若是让外人认出来,是有损名声的事情。

祁渊心中一凛,问道:“你说的夏侯先生,可嫁人了?”

许多福看着祁渊,目光有些茫然。

“嫁了我母亲府里的李管事。”

——

魏国长公主陈万舒看着堂下的祁渊,抿了一口手里的茶,慢悠悠道:“世子爷这是来问罪的?”

祁渊拱手:“长公主是长辈,祁渊不敢。只是问问府中和李管事有干系的人,这件事到底是谁吩咐他做的。”

陈万舒把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搁,茶水溅出来。

“你如今统领金吾卫,好大的威风,连我府里的人都敢随意召唤了?可以,要问话也行,拿皇上的旨意来!”

祁渊躬身道:“不是什么过堂审讯的大事,就是问一两句,不必惊动皇上。若长公主不同意,我便趁着您府里的人出来办事的时候问,只是到时候不免被人看到,京师若有闲言碎语,诟病您府里,就请您担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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