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寻长兄(2 / 2)
“那你在乎山桐有秘密吗?要不要我们一起去把他的秘密戳穿?”
许多福摇摇头,“不,他不愿意说就算了。不管他是什么人,有什么秘密,都和我喜欢他没有关系。那日我去送被褥,他给了送了饭,还修缮了门窗,和我说了话,我觉得这样就够了。若是有缘分,总能走到一起的。”
宋南枝没想到许多福这样通透,自愧不如。
“还有,那个乔诚也太欺负人了!居然把你发配到环境那么恶劣的地方住!我明日就让你搬回来!”
——
这边宋南枝搬回了寝室,许多福也搬了回来,两个人又恢复了从前亲密无间的关系。那边祁渊已经找好了画师,约好时间,带着宋南枝去找山桐了。
自打那一次见了山桐,祁渊就吩咐人看好了他,防止他跑掉。果然在当天夜里,山桐就收拾了东西准备走,被仲元青带着人一举拿下,转移到了一个隐蔽而安静的民房里。
祁渊带着人过去的时候,山桐十分无奈地笑了。
“我竟不知道,这位是大名鼎鼎的镇国公府世子爷。只是不知道,世子爷要绑我这么个籍籍无名的人做什么?”
祁渊和宋南枝都不说话,而是让那画师上前辨认,画了一张山桐的画像,然后对比了祁渊手里宋南寻少时的画像,最后确认道:“世子爷,这是一个人无疑!”
祁渊满意地点点头,道:“你可以出去了。”
宋南枝看着山桐不小心露出了一丝心虚的神色,笑了:“兄长,你别装了。画师认定了你是我兄长,你在我面前撒的谎也被破解了,郡主也对我说了实话。”
山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坚定:“我听不懂。”
“你是怕我饿死,主动给我送饭的。我的父母早就死了,怎么资助你?什么怕我知道,不过是害怕郡主告诉我,让你的谎言穿了帮而已。你就是我兄长,要不要来个滴血认亲?”
山桐笑了:“姑娘是长空书院的学生,应当知道滴血认亲不靠谱。”
宋南枝也笑:“我知道是因为我在长空书院上学,那你知道,是为什么呢?从小被族亲收养,长大了来书院帮工的人,应该看不懂医书吧?”
山桐表情一滞,随即道:“并不是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书里,这是我听一个老大夫说的。”
宋南枝的脸渐渐沉下来,她威胁道:“如果你不肯说,我只有拜托世子爷审一审你了,兄长,金吾卫出手的酷刑,不是你能承受的。他们可以保你身体无恙,却受尽折磨,你好好想想。”
宋南枝说完了这话,转身就走。
山桐抬起眼,恍然见着宋南枝垂下的袖口处掉下了一个黑绳挂着的木雕,那木雕掉在地上,就要被关上的门轧坏,他心中一紧,下意识地扑过去——却还是晚了。
那个小小的木雕,在祁渊大力关门的撞击下,已经碎得不成样子。
他心中升起一阵钝痛,似乎要撕开血肉,朝他最隐秘的地方进攻。他眉头深皱,从鼻尖涌上一股酸意,被他狠狠地压下去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他抬头,对上宋南枝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宋南枝抬手,从手上掉下一根绳子,连着木雕。
“那年我给你的木雕,现在还好好的,兄长,如今你可以承认了么?”
他站起身来,走回床边,木然坐着。
宋南枝重新进来,问:“乔诚后山的迷局,是多年来关押你的地方吗?当年的事,你知道多少,到底是不是乔诚干的?”
宋南寻深叹一口气,摇摇头,“不是乔诚。”
“那是谁?”
宋南寻:“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一起调查,兄长,以前只是我一个人,现在有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当年是房妈妈把我救了出来,在乡下过了七年,现在房妈妈也死了,我才孤注一掷要来京师,调查出当年事件的原因!如今还有祁哥哥,他也会帮我们的。”
宋南寻对上宋南枝的眼,道:“别说了,当年的大火是意外。我们逃生不易,就带着父母的意志活下去吧,不要再生波折。”
宋南枝愣住了,冷然道:“怎么可能是意外?当年的大火,怎么可能是意外!宋南寻,你是不是怕了?你忘了我们的父亲母亲吗?他们在大火中无辜丧生,至今没有人为他们讨回公道!他们在天上看着我们啊!”
宋南寻闭了闭眼,依旧不说话。
她更加气不过,初见有多喜悦,现在就有多愤怒,她狠狠地道:“宋南寻,你是不是因为乔诚而不敢和我一起调查?是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里?好!你不敢!我敢!我会为父亲母亲报仇的!我会找出乔诚当年防火的证据!我会让他们在九泉之下瞑目的!而你,就当个苟且偷生的蛀虫好了!我不会再逼你了!”
她说完这话,见宋南寻还是麻木着没有动容,心中失望愤懑,转身就跑了出去。
祁渊追上来,在冷风中把她抱住。
“别着凉。”
宋南枝再也忍不住,在祁渊怀里哭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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