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入寺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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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福面露不解,道:“你和山桐,你们身上的秘密也太多了,弄得我云里雾里的。你让山桐以为你要自杀,就是为了让他说出什么事情吗?”

宋南枝想了想,道:“多福,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山桐是我的亲兄长。”

“什么!”许多福瞪大了眼睛,一时不知道从何问起。

“我们的父亲,就是长空书院的前任山长,宋连世。我也不叫宋枳,我原来的名字,叫做宋南枝。”

许多福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就是当年和祁表哥定亲的宋南枝!”

“是的。当年的大火,你也都知道了。我是被宋家的仆人护着逃出来的,七年来,我一直以为,宋家只剩下了我一个,直到进入长空书院遇到山桐,我才知道我的兄长宋南寻,还活在这个世上。

他从未离开京师,当年活了下来,肯定知道一些内情,然而他却不肯说,我只能用这样的办法逼他说出来了。”

许多福胸口起伏几晌,才渐渐接受这个石破天惊的消息,重新坐下来。

“天呐,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也太苦了……唉……”

宋南枝笑笑,道:“最苦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已经不算什么。有你,有世子,我已经很幸运了。”

她没有提宋南寻。

许多福道:“你兄长肯定是有难言之隐,你别怪他。”

“我不怪他。”宋南枝叹了一口气,重新提起精神,道:“既然是和荆国长公主的驸马有关,那她之前针对我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

荆国长公主已经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对当年的事情也知之甚深,我想,我还是要去找她,把谜团解开。”

“别,我九姨母现在没把你灭口就算好的了,你可别往枪口上撞。”

“我会暗中行事。”宋南枝道:“你可知道荆国长公主最近会不会出行?”

“最近?我听母亲说,二月二龙抬头的时候,九姨母会出京去慈缘寺上香。我们家和慈缘寺来往得多,提前把你安排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那就多谢你了!”

“不!”许多福还是有点慌:“这件事还是先知会祁表哥一声吧,我怕你被发现。九姨母只要在京师,每年都会去慈缘寺小住一段时日,这次肯定也是,到时候慈缘寺内外都是她的人马,你要是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宋南枝摇摇头,道:“来不及了,世子还在陪伴御驾,抽不开身来,我却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许多福见宋南枝坚持,也只能帮着她,回去便知会了陈万舒,把宋南枝乔装打扮一番,送到了慈缘寺后厨当帮厨。

宋南枝借用的是原来这个位置上的张大嫂侄女的身份,对外宣称张大嫂病了,让“张小娘”来顶替几天,等到宋南枝在这个环境中熟悉得差不多了,已经出了正月。

二月初二,陈如意如期而至,慈缘寺大开寺门,拒绝香客,迎了陈如意进门。

后厨的人忙得热火朝天,厨房管事的小沙弥了空见宋南枝自进来起便十分懂规矩,而且卫生干净,便指了她去禅房奉茶。

寺院后厨里的人手是不能进陈如意所在禅房的,宋南枝低着头,将茶盘送到了外面层层环绕的侍女面前,自有侍女接了茶送进去。

宋南枝抬头看了一眼,见里面香雾缭绕,佛音庄重。

外围的侍女低声警告了一句:“快走!不该看的别看。”

宋南枝笑笑,讨好地道:“姐姐,我这茶托还没还回来呢,我空着手回去,后厨的师父会骂我的。”

这名叫碧螺的侍女见宋南枝笑得灵巧可爱,不忍多加责备,低声吩咐道:“那你在旁边候着,不许说话,眼睛不许乱瞟。”

“是是是!”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茶托送了出来,陈如意要诵经,吩咐了让侍女们都退下,碧螺才将茶托给宋南枝,道:“拿回去吧。”

宋南枝见禅房的门紧闭,侍女们都散开了,没有注意到她们这里,便大了些胆子,和碧螺套起近乎来。

“姐姐,长公主好不好伺候啊?师父叫我小心伺候长公主,我心里忐忑,还请姐姐能指点一二。”

碧螺喜欢面前这个小姑娘的聪明劲儿,低声笑道:

“你别担心,长公主有我们伺候。你就适时送送茶点便好,不过有一样,东西一定要干净,要是让我们长公主发现东西不干净,你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佛门重地,陈如意的侍女都敢喊打喊杀,看来陈如意作为这头一份的长公主,私底下是十分嚣张跋扈的。

宋南枝配合着做出了惊惧的表情,惹得碧螺笑起来,道:“做好事情便可,也不必这么害怕。”

“这……姐姐你有没有空?要不去后厨坐坐?你们一路上山辛苦了吧?我给姐姐拿些吃的,都是最好吃的素饼。”

碧螺只是陈如意身边的三等侍女,平日里陈如意赏下什么好吃的也轮不到她,她素来听闻慈缘寺的素饼是天下一绝,可惜从前只有在长公主身边服侍的人才吃得到,如今一听,竟然有些心动。

宋南枝觑着碧螺的神色,道:“反正现在长公主不要人服侍了,姐姐借着给长公主查看吃食的名目休息休息又如何?听闻长公主要在我们寺里小住几日,这几日姐姐要是饿了,随时来找我。管后厨的了空师父可喜欢我了,后厨里的吃食我随便拿……”

碧螺听着心动,长公主出行,苦的基本都是她们这些三等侍女,如果能让这小姑娘随时给自己拿些吃的的话,一是能填饱肚子,二是能带些素饼回去分给大家好做人情,也好早日擢升二等。

“好啊。”碧螺欣然应允。

如此一天下来,两人也算是熟识了。

陈如意深夜诵经,侍女们轮班伺候,碧螺下了值之后,来到后厨,宋南枝眼明心亮,请她坐下,拿了些素饼过来。

“姐姐,长公主怎么还不休息?”宋南枝一边给碧螺倒茶,一边问道。

暖茶下肚,就着素饼,碧螺十分舒适,防备之心减除了几分,她慢悠悠道:“太后娘娘信佛,可惜年纪大了不能经常出京,就由长公主代母诵经。”

“这样啊,长公主当真孝顺。”

“还用你说。”

“对了,我听说长公主是与驸马同行,驸马呢?也在诵经吗?”

“没有,驸马在厢房休息。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长公主居然不用驸马陪着?真是宅心仁厚。”

“自然了,这位驸马不像前面那一位——”

话说到一半,碧螺戛然而止,脸上出现懊悔的神情,似乎自己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一般,虽然只是一闪而过,还是被宋南枝捕捉到了。

宋南枝装作毫无所觉的样子,问道:“怎么了?我是听说长公主有两任驸马,这前面一位指的就是前任驸马吗?他怎么了?”

碧螺看了宋南枝一眼,见她还是那副不谙世事的模样,放下了心,道:“没事,别说了,贵人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小心被别人听去后被长公主追究,就惹了大麻烦。”

“是是是!”宋南枝再倒了一杯茶,把素饼往前推了推,道:“我不说了,姐姐再吃些吧。”

可碧螺一副十分忌讳的模样,瞬间失去的食欲,摆摆手道:“我不吃了,还是早些歇下,明日一早还要值守。”

碧螺出了后厨,宋南枝望着她匆匆而去的背影,眼里的光沉寂下来。

陈如意的前任驸马,为何让她的侍女如此忌讳?

难道宋南寻的意思,是陈如意的前任驸马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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