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欲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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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了!”巫依娜策马回头,在京师大街上远去。

许多福瞪着她的背影,气得不知所以。

“你们看,她也太嚣张了!”

回府之后,许多福想着白天巫依娜嚣张的模样,还是意难平。之前在宋南寻进府躲避的时候,许多福就留个了心眼,叫人监视巫依娜,别让她再钻着空子找宋南寻的麻烦。许多福召了看守的头子来,问了问巫依娜这些天的行踪。

“……巫国公主下榻鸿胪寺后,被鸿胪寺官员带着逛了逛京师周围的景点,后又去了荆国长公主府两次……”

“什么?去了荆国长公主府?”许多福眉头一皱,立即将此事告诉了宋家兄妹,道:“那个巫依娜肯定不是好人!她从来没来过京师,怎么会认识陈如意?肯定是陈如意又有什么坏事要做,联络了这个嚣张的公主!我们要提防着她,你们两个还是别去那什么宴会了,免得她对你们不利!”

宋南枝对于巫依娜也是心有戚戚,点头道:“那好,我不去了。”

宋南寻却没有说话。

许多福头一扬,上前,戳戳他的胸膛,道:“你去不去?”

宋南寻面露犹豫。

“好啊!我就知道你想去!”许多福气哼哼地坐下,道:“山桐,你是不是喜欢她?”

“我没有……”

“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反正你喜欢谁也不会说,不喜欢谁也不会说!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既然如此,郡主何必问我呢?”

许多福被气得噎着了,“腾”地站起身来,指着宋南寻道:“你……你故意气我的是吧?”

宋南枝知道两个人是在话赶话地闹别扭,一时不知道怎么劝解。

眼看着宋南寻不说话,许多福更加生气,道:“你是不是早就看上了那个巫依娜,想着等个合适的时机,就和她一起去巫国当驸马?行!山桐,我告诉你,你要是答应了去她的宴会,以后你就别进我府里的门!”

许多福“蹬蹬蹬蹬”地跑了出去,宋南枝赶紧追上去。

回到房间,许多福再也忍不住鼻尖的酸意,落下泪来,对着追过来的宋南枝委屈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宋南枝知道许多福不是真心赶宋南寻走,此刻看到许多福这么委屈,就明白了许多福今日无端发怒的原因。

她不过是想要宋南寻一个承诺罢了。

宋南枝暗暗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安慰她:“你也别心急,我兄长……你知道的,因为过往的经历,他注定是和常人不同的。”

许多福擦着眼泪,道:“过往与常人不同,难道他以后就不要娶妻生子,不要过正常的生活吗?反正现在乔诚也不能拘束他了,他明明可以过正常的生活的。我看得出来,他心里有我,为什么就不肯承认呢?”

宋南枝抱住许多福,让她在怀中哭了一场。

许多福渐渐止住哭声之后,抽抽噎噎地道:“你去……去说一声,他去也好,不去也好,都随他,我是……是不会赶他走的。”

宋南枝应了,陪同许多福睡下,心里担忧起进宫的祁渊来。

——

祁渊在宫门口长跪,永昌帝震怒,虽然事后看在祁皇后的面子上赦免了祁渊的不敬之罪,祁渊还是要顾及君王的面子,进宫请罪。

永昌帝在书房宣了祁渊来觐见。

“前日出言无状,触怒龙颜,祁渊特来向皇上请罪。”

永昌帝撇了一眼祁渊,叹气道:“算了,你起来吧,朕不会降罪于你的。”

祁渊表现得十分惶恐。

永昌帝笑了:“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兔崽子,什么时候也会做这样的官场文章了?罢了,你是皇后的侄子,也是朕的晚辈,不必拘礼。”

“皇上不计较是皇上仁厚,做臣子的不能不恭谨,从前是臣太过狂放无礼,以后臣要改,免得落人口实,让皇上烦忧。”

永昌帝挑了挑眉,仔细打量着祁渊:“你少有说出这样规矩的话来。”

“是臣最近读了一篇文章,颇有所感。”

“这倒让朕好奇了,是什么样的文章,能折服了你?”

“是叫《君臣赋》的一篇文章。”

“哦?”永昌帝放下手里的折子,捏了捏眉心,怅然道:“我记得,那是宋连世的文章。”

祁渊微微抬了头,道:“是。臣在读了这篇文章后,有感于笔者的通透胸怀,看淡名利的自由姿态让臣心生向往,一看作者,竟然是宋伯父。”

永昌帝面上露出几分不常用的悲戚来:“宋连世是个纯臣,即使不入仕途,去了长空书院教书,也是个难得的人才,可惜了……长空书院是为朝廷培育英才的地方,如果他还在,朝廷现在更会焕然一新。”

祁渊看见永昌帝面上的悲伤不似做假,道:“宋家当年的大火,臣觉得蹊跷,可惜臣当年年幼,不能查探。”

永昌帝以为他是在为当年交好的宋家兄妹伤心,道:

“朕当年已经派人查了,太后也曾亲自过问,的确是宋家的下人用火不当才导致大火的。斯人已逝,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不必再伤怀了……朕之前听闻你定了亲,可选了成亲的日子?不如朕来赐婚如何?”

祁渊道:“多谢皇上美意,只是臣未婚妻子家中还有些琐事需要解决,目前还未能确定婚期,等到确定后,臣自来禀告皇上。”

永昌帝满意点头:“好歹是要成亲的人了,行事要更有度才对。就像这次,怎么就能一意孤行,觉得那些百姓可怜,非得问罪荆国长公主不可呢?她可是你的长辈。”

“是臣失礼了。”

永昌帝还没来得及夸奖几句,祁渊已经再度开口:“臣斗胆,再问皇上一句,若是荆国长公主真的触犯国法,皇上会惩治她么?”

永昌帝皱眉:“你什么意思?桀骜的毛病又犯了?祁渊,你是皇亲贵族,不是那杆子无事生非的御史,非得要谏死两个王公贵族才能成全自己的千古清名!”

“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上次科考舞弊案,牵扯到太后的时候——”

“祁渊!”永昌帝倏地站起身来,怒道:“朕对你宽容,不意味着你可以无法无天了!”

祁渊行云流水地跪下,老老实实告罪。

永昌帝这才消了气,坐下来,叹道:“朕知道,你上次虽然不过问了,其实心里一直不服气。但上次的事情,太后只是起了推动作用,她又是朕的母后,在先帝晚年稳定朝纲,于朝廷、于朕都有大恩,朕怎么能因为这点罪责就公开对她问罪?”

“如果太后娘娘,涉及到了人命呢?”

永昌帝一惊:“你听谁说的?”

祁渊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反应,重重地舒出一口气。

皇上还是那个明正典刑的皇上,只是他不知道陈如意与太后作的恶而已,要想处置陈如意,就要戳到皇上的痛点。

“是臣随口一问,惊扰皇上,请皇上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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