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景顺帝刘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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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日察看宝钞不慎淋了水,洇到票拟上的东宫太子印,他不会冒险去坤宁宫。

只是宝钞和铜币怎么又到了那吏目手上,刘诩一直没弄明白。

周昌道:“这几年开年大多艰难,世道教人要遇险逢生,殿下放心,老臣早已有了万全的对策,无论是融炼还是投放,绝不会叫人怀疑到东宫。”

太医院的副使是东宫的人,这几年在药材上没少盘扣银钱,大部分都进了东宫,为了拿捏副使,周昌甚至囚了他妻儿老母。

如今这局势,该杀便杀,手软则坏事。

“这几日,寻个由头将东宫的这批宫女内监杖责了替换掉。”刘诩阴恻恻道。

……

辰时,大理寺内的仵作验好吏目的尸首,将验尸格目递给了大理寺少卿,眉目清隽的青年粗略看了几眼,开口问道:“喉间有两道伤痕?”

仵作将尸首脖颈往上抬,露出一道紫色痕迹:“这一道是吊出来的,另外此处则是重力之下按压喉骨,导致骨头破裂,自缢身死者,两眼合、唇口黑、皮开露齿,此人皆有,所以乍看像是自缢,其实不然。”

裴鹤铭沉吟半晌,太医院的副使认罪很快,也交代了如何设计将吏目引出宫并绞杀在外。

一切看似合理,却又不合理。

宝钞早不通于市面,先帝时期因宝钞而酿制的祸端不计其数,便是再蠢也不会引火自焚,且副使家人早送出城,现在也是踪影全无。

相似的桥段,在赵勃身上也曾发生过。

景和三十一年,汴州水灾,贪墨案,兼之宫墙这忽然倒塌,层出不穷的事接连不断,恐怕接下来还不会安生。

因又到了发月俸的时日,六部又要叫苦不迭了。

裴鹤铭将格目交给仵作,衙吏用白布裹着尸首抬走处理,如今天气热,再放几日,验尸房熏得到处都是臭气,人一进来,便觉得呼吸不畅。

他走出验尸房,换下身上的官袍,出了衙署大门看到檐庑下的刘夫人和几名护卫。

刘夫人面色蜡黄,显然彻夜未眠,哑声询问:“裴大人,我的女儿,何时能放出来?”

裴鹤铭皱了皱眉,什么意思,梁河并未将宋清送回?

“昨夜里,本官便已差人将令嫒送回府。”

“我等了一夜,并未见到。”

天方亮,大理寺门前陆陆续续有吏从上差,见了他便躬身行礼,却都被这位少卿的面色吓得匆匆进了衙内。

官道那边有人打马而来,到了衙署门翻身跳下来。

却是梁河,他愧的脸通红,上前便鞠了几个躬:“卑职失职,四更后带着姑娘回去,结果遇着被大老爷撵出去的大公子,三夫人不放心跟出来,见宋姑娘在车里睡过去便让卑职把人先带到了府上,卑职……卑职吃了点饭食,犯了困便漏了去宋家这回事。”

梁江狠瞪他一眼,暗道他成事不足。

“无事就好,多谢大人,我这便去府上接小女,”刘夫人长舒口气,心里的大石落地,转身朝张礼道:“去裴家接小姐。”

人在宫里出了事,待了一夜便放出来,若不是裴鹤铭在当中周旋保全,她不知女儿在刑部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于是又同裴鹤铭拱手道谢。

裴鹤铭眉目软了几分,道:“本官说过,要保她无事,答应的事自然要做到。”而转首,平声道:“去刑部领二十板子。”

梁河自知做错事,忙风风火火的去了刑部,自顾的脱了外袍往刑凳上一趴,朝着衙吏扬声道:“来吧!朝这儿打,记着下手别那么重,打废了回头不能和你们喝酒了。”

刑部几个老油头见状,嘻嘻一笑,朝掌心里啐了口唾沫,砰砰砰的照着梁河的屁股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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