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四(1 / 2)
昆明老颜裁缝铺丁小五房间 黄昏 内景
丁小五正坐在床边,看到程嘉树:嘉树哥,你怎么来了?
程嘉树:怎么没去医院?
丁小五笑:就是些小擦伤,我没那么娇气。
程嘉树:幸好是脚而不是脑袋,你算幸运了。
丁小五:不是幸运,是多亏了你!嘉树哥,这次你替我挡炸弹,下次我替你挡。
程嘉树:瞎说什么呢!呸,哪还有下次。
丁小五嘿嘿笑了。
程嘉树:你姑父呢?
丁小五:大概又给人家送衣服去了吧?
程嘉树:他下午去学校看你了吗?
丁小五:没有啊。
程嘉树:没有?
丁小五:对啊,怎么了?
程嘉树:下午跑警报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他了。
丁小五: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跟我们跑警报呢。你肯定看错了。
昆明老颜裁缝铺外 黄昏 外景
老颜正要进门,突然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他顿住了。
昆明老颜裁缝铺丁小五房间 黄昏 内景
程嘉树:有可能。……对了,你姑父怎么会从北平来到昆明呢?
丁小五:这不北平沦陷了嘛,他想换个地方开裁缝铺。
程嘉树:北平沦陷好几年了,他怎么现在才过来?
丁小五:北平沦陷后,他就让我学物理,估摸着我能考学了,就带我过来了。
程嘉树:你姑父让你学的物理?
丁小五:对啊。
程嘉树:我是觉得奇怪,你姑父居然也知道物理。
丁小五:可能是裁缝铺开在清华旁边,受熏陶的吧!
程嘉树思考着。就在这时,外屋传来声响。
丁小五:姑父,是你回来了吗?
老颜的声音:哦,是我。
说话时,他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老颜:嘉树也在啊?(转向丁小五)小五,你怎么受伤了?
丁小五:小擦伤,没事。下午我们在后山遭遇了轰炸,多亏了嘉树哥保护我。
老颜:又轰炸?那得好好感谢感谢嘉树了!正好到饭点了,吃完再走。
程嘉树:那就有劳颜叔叔了。
老颜:你们先聊着,我去准备。
昆明老颜裁缝铺老颜房间 夜晚 内景
老颜走进自己的房间,查看了下床下的暗洞,发报机和装镭的箱子都在里面。
他放下心来,走向屋外。
昆明老颜裁缝铺丁小五房间 夜晚 内景
丁小五:让姑父给你做几道北平菜,好好犒劳犒劳你的馋虫。
程嘉树:没有宿舍那几头饿狼,我可有口福了。我去帮他打下手。
丁小五点头。
昆明老颜裁缝铺厨房 夜晚 内景
老颜四下看了看,目光落在剪刀上,他抄起剪刀,藏进自己的衣袖。
这时,程嘉树出来:颜叔,我帮你打打下手。
老颜:好,正好缺个劳力,我腌了几块腊肉,你个子高,帮我取一下。
程嘉树答应着:哎!
他随着老颜进了房间。
昆明老颜裁缝铺老颜房间 夜晚 内景
灯光昏暗。
程嘉树表面不在意,但目光却四下搜寻着,企图找到装镭的箱子。
老颜当然留意到了这一点,他指着房顶的方向:喏,在那里。
程嘉树看到那里挂了几块腊肉。他保持着警惕,走了过去,踮脚去取。
程嘉树:颜叔,你刚才是不是去学校了?
老颜:对啊,去给你们学校的冯先生送衣服去了。
程嘉树愣了一下,他想起刚才老颜看到小五受伤时的“惊讶”表情。
程嘉树:那你应该知道我们学校遭遇轰炸了啊。
老颜:我去的时候还没有轰炸呢。
他站在角落里,脸色阴沉,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程嘉树,取出剪刀,悄然靠了上去。
程嘉树的手刚刚够到腊肉,正要费力地扯下来。
老颜突然举起剪刀,朝着程嘉树颈部扎了过去。也就在同时,程嘉树感觉到背部一阵寒气,迅速往旁边闪去。老颜的剪刀从他颈部划过,留下了一道小口子。
程嘉树:真的是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颜恶狠狠地看着程嘉树:少废话了,你既然都清楚了,今天就别打算走了。
程嘉树镇定地:你把镭放哪儿了?
老颜挥舞着剪刀:你没机会知道了。
说着,老颜握着剪刀又朝程嘉树刺去,程嘉树身体已经贴着墙壁,躲闪不及,左胳膊被剪刀划过,鲜血立时从刺破的袖子处涌出。他忍痛回手紧紧抓住了老颜的手腕,使劲往旁边的桌角磕去。
老颜吃痛,剪刀落地,程嘉树抢先一步捡起剪刀,老颜去夺,程嘉树反手一挡,剪刀插进了老颜的肩膀。
剧痛中,老颜的气焰已经灭了大半。
毕竟第一次经历血的搏斗,程嘉树弹开了手,有些慌乱。
稍微冷静了一下,程嘉树找到一截绳子,就要绑老颜。
老颜换了一副面孔:嘉树,是叔一时糊涂,我把镭交给你,你能不能放过我?
程嘉树:我必须把你交给学校。
老颜:好,我先把镭拿出来。
程嘉树松开了手,老颜向床边挪过去。
这时,丁小五听见动静走到了屋门口,正看见这一幕,惊叫:嘉树,姑父,你们在干吗——
也就在程嘉树转身看向丁小五的刹那,老颜突然扑到床边,从暗洞里掏出手枪,瞄准程嘉树就要开枪。
说时迟那时快,率先看到老颜拿枪的丁小五飞扑到程嘉树身前……
子弹射入了丁小五胸膛。
昆明老颜裁缝铺外 黄昏 外景
枪声划破黄昏的街道,两个跟踪着程嘉树的三青团特务一愣,对视了一眼,迅速往裁缝店跑去。
远处,两个警察吹着警哨也朝裁缝铺的方向跑来。
两个特务听到动静,只好暂时隐入裁缝铺旁边的黑暗角落里。
昆明老颜裁缝铺丁小五房间 黄昏 内景
丁小五胸口中弹,倒在程嘉树怀里,鲜血正从胸前汩汩而出。
程嘉树:小五!
丁小五:嘉树哥……
程嘉树拼命用手按住小五的伤口,可无济于事,殷红的鲜血根本止不住。
丁小五用震惊困惑的目光看向老颜,停止了呼吸。
程嘉树:小五!
老颜看了一眼丁小五,毫无所动,准备再向程嘉树开枪。
程嘉树冲上去夺老颜的枪。两人扭打起来……“砰”的一声枪响,枪走火了。
老颜倒在地上,血喷溅在程嘉树的身上……
西南联大林华珺宿舍 夜晚 内景
林华珺坐在床边叠衣服,一阵慌乱的敲门声,伴随着双喜的声音:华珺姐,华珺姐——
林华珺忙起身开门,双喜一头扎进来,喘着粗气:华珺姐,少爷,少爷他——
林华珺:双喜,别急,过来坐下慢慢说,嘉树怎么了?
双喜终于喘匀了气:少爷,他被警察抓去了。
林华珺蒙了:警察抓嘉树干吗?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双喜。
双喜:没有搞错,少爷杀人了……
林华珺:杀人?怎么可能?
双喜:我也不相信,可是警察亲眼所见,还当场抓住了少爷。
林华珺:在哪里?
双喜:就在老颜的裁缝铺里,死的人是老颜和丁小五。
林华珺摇着头:不可能……不可能……
她冲了出去。
青年服务社 白天 内景
青年服务社内,周宏章正跟一名三青团成员谈话。
文颉一头撞进来,兴奋地对周宏章:主任,有新发现了——
周宏章摆手制止了文颉,示意身旁的一个三青团成员先出去,又关上了门。
周宏章回头对文颉说:每临大事有静气,我说了多少次了,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文颉有点不好意思地点着头:周主任说的是。
周宏章坐定:说吧。
文颉:那个老颜不是送医院抢救了吗,没抢救成。程嘉树杀人罪名坐实了。
周宏章:可是他拒不承认。
文颉:承不承认已经不重要了,丁小五当场死亡,老颜也去见了阎王,唯一知道真相的两个目击证人都永远闭上嘴了,两个警察都亲眼看到程嘉树手里拿着凶器,他这次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周宏章:杀人动机呢?程嘉树一口咬定老颜是日本特务,在老颜家里又找到了电台和镭,就算最后查清人是程嘉树杀的,也会定性为爱国之举。听说联大已经在设法保释他了。
文颉争辩道:这不过是程嘉树的一面之词。他说老颜是日本特务,那他为什么去找老颜?要我说,是不是日本特务接头?
文颉随口一句话提醒了周宏章。
周宏章一怔,旋即笑道:对啊,程嘉树有个哥哥,听说就是给日本人做事的。
文颉乐了: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周宏章思索着:日本特务接头,被丁小五撞见,杀人灭口,混战中误伤自己人。有意思,有可能。
文颉谄媚:还是主任高明!
周宏章沉思了一下:既然现在证据确凿,就不怕他嘴硬,他不招认,自有刑具叫他开口。到时候怎么定罪,就是咱们的事情了。
文颉迅速反应过来:主任,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昆明警察局门口 白天 外景
郑天挺和林华珺站在门口,焦急地等待着。很快,一脸倦容的程嘉树走了出来。
林华珺马上迎了上去:嘉树!
程嘉树依旧沉浸在悲痛中。
程嘉树:郑先生、华珺,谢谢你们保释我。
郑天挺:嘉树,你放心,学校相信你不会杀人。
程嘉树:是我害死了小五。
林华珺:嘉树,到底怎么回事?
程嘉树:是我害死了他。如果我不那么冲动,不那么大意,就不会在怀疑是老颜偷走镭之后,直接冲去裁缝铺了,小五也就不会被老颜打死。我应该先跟学校汇报的。
林华珺:你说什么?老颜是特务?小五是他杀的?
程嘉树点头:昨天的轰炸,就是老颜利用玻璃反光给日本飞机定的位,以便在轰炸中趁乱偷镭。
林华珺:怎么会……他不是丁小五姑父吗?怎么会变成日本特务?
程嘉树:姑父?姑父会打死自己的亲侄子吗?会在打死他之后毫无反应吗?
林华珺一时无法消化这么多信息。
郑天挺:这些你告诉警察了吗?
程嘉树:我说了,但他们说这只是我一面之词,具体定案,还需要证据。
郑天挺对两人:先别想那么多,事情还在调查,只要事实摆在那儿,我相信最终会水落石出的。咱们先回学校吧。
警察局办公室 白天 内景
文颉领着几个特务,站在警察办公室内,怒声质问:什么?程嘉树已经被放走了?
一警察头目:案子还在调查,况且有学校作保,上头的意思是先让他回去,等找到证据再抓回来不迟!
文颉气急败坏:蠢货!你们放跑了一个日本特务知道吗?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日本特务?!
文颉:对,程嘉树是日本特务。他是老颜的内应,两人接头时被丁小五发现,于是杀人灭口!
警察头目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内应?接头?
文颉:没错,镭是在老颜家发现的对不对?而联大教授也说了,这镭一直是程嘉树在保管对不对?
几个警察跟着点头。
文颉:程嘉树的任务,就是协助老颜偷镭!还不明白吗?我不妨告诉你们,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不光是程嘉树,还有他哥程嘉文,在北平,也是给日本人做事的!
文颉指着面前的几个警察:一帮蠢货!
说毕,文颉一挥手,带人冲了出去。
西南联大群社食堂 黄昏 内景
程嘉树坐在桌前,桌上摆着的饭菜没有动。林华珺和双喜在一旁忧心地看着他。
双喜把饭往程嘉树跟前推了推:少爷,吃点吧。人不是你杀的,一定会查清楚的。
程嘉树: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双喜:少爷,你又不是算命的,事先怎么能想到这么多。我知道小五这忽然一走,你肯定难受,但现在老颜也死了,小五的仇也算报了。
程嘉树:一命换一命就算报仇了吗?小五还那么年轻……文颉的命换不了悦容姐的命,老颜的命也换不了小五的命。
林华珺:嘉树,一味的内疚什么也改变不了,现在你应该打起精神应对眼前的局面,千万别让人利用这个事件做文章,你也知道,有人一直在等机会对你下手。
程嘉树想了想,觉得林华珺说的是,他抬头看着林华珺正要开口,忽然听到外面一声喊:这里是食堂吧?菜送来了。
话音未落,一个菜贩打扮的人拿着两捆青菜进来。
林华珺看了一眼双喜,双喜起身奇怪地:我今天没买菜啊……你是不是弄错了?
那菜贩取下帽子,原来是郭铁林,程嘉树看着他,有些讶异。
西南联大群社食堂厨房 黄昏 内景
程嘉树:马上离开昆明?为什么?
郭铁林:我们得到消息,三青团认定你也是日本特务,协助老颜偷镭,接头中被丁小五撞见,杀人灭口!
程嘉树目瞪口呆,半晌气愤道:无耻之尤!
郭铁林:此番我来,就是安排你马上离开。
程嘉树:我走了不就更说不清楚了吗?我不走,我要和文颉对质。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把这盆脏水泼在我身上!
郭铁林:程嘉树,现在不是逞一时意气之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忘了上次我跟你说的话了?
程嘉树握紧了拳头,又松开。
程嘉树:那我现在能去哪儿?
郭铁林还没回答,双喜惊慌失措地冲进来:少爷不好了,文颉来抓你了……
郭铁林:这么快!
双喜:他还带着好几个人,少爷,华珺姐正想办法拦着他们,你快走啊!
说着,他拎起菜刀别在腰后,转头冲了出去。
程嘉树感觉不妙,也跟着出去了。郭铁林也赶紧追出去。
西南联大群社食堂 黄昏 内景
食堂门被从里面闩着,林华珺站在食堂里,文颉正带人狠狠地拍门。
林华珺看到他:嘉树,快走啊!
程嘉树:那你呢?
林华珺顿了一下:总会再见。
郭铁林攥住程嘉树的手腕:快走!
程嘉树只好听他的。
西南联大群社食堂厨房 黄昏 内景
郭铁林带着程嘉树来到厨房后窗,从窗户翻了出去。
西南联大群社食堂门口 黄昏 内景
文颉:华珺,我们要抓的是杀人嫌犯程嘉树,我提醒你,如果你再不开门,别怪我治你个包庇罪!
林华珺:程嘉树刚被学校保释出来,你们有抓捕令吗?
文颉:程嘉树是重犯,要什么抓捕令,我没空跟你废话,再不开门我砸了!
林华珺:这里是学校,如果想抓人,请带抓捕令去校务处。程嘉树不在这里。
文颉怒极,朝后面一挥手,几个特务开始撞门。
眼看门就要被撞开,双喜把菜刀紧紧握在手里,瞪着那几个人:谁敢在我的地盘乱来,别怪我的菜刀不长眼!
说着,他们已经撞开了门,冲了进来。
文颉:胆敢阻拦,全视为同犯,你们要是再拦着,连你俩一块抓进去。
双喜举着菜刀要拦截,被林华珺拉住,两人闪到一旁,文颉等人冲进了食堂。
西南联大群社食堂 黄昏 内景
文颉和几个特务冲进食堂,四面寻找,里面空无一人,后窗也是合着的。
文颉打开窗子看了看:追!
昆明郊外 夜晚 外景
夜色浓重,昆明郊外的一片树林,月光从高空洒下,大地一片影影绰绰。
一位年轻男子走到树林边,观察四周无人,随即一声鸟叫响起,接着又传来一声。
郭铁林带着程嘉树从树林里黑暗处走出来,与那名年轻男子汇合。
年轻男子问郭铁林:这就是程嘉树同学吧?
郭铁林点头,向程嘉树介绍:这是我们的交通员小赵,他负责送你去安全的地方。跟他走吧。
程嘉树不放心,犹豫:我这走了,会不会给双喜和华珺带来麻烦?
郭铁林:文颉抓不到你,就没有办法给他俩安置罪名,所以这个你不用担心,即便有什么意外,我们也会想办法保护他们的安全的。
程嘉树欲言又止。
郭铁林洞悉了他的心事:事发突然,你还没来得及跟林小姐和双喜告别,有什么需要我转告的吗?
程嘉树想了想:总会再见的,对吗?
郭铁林顿了顿,点头。
程嘉树:等到再见时,我亲口对她说。
他和郭铁林握手道别,随后跟着小赵朝夜色中的一个方向走去。
西南联大校委会 白天 内景
文颉和一名警察坐在桌后,两人在低语。
林华珺走了进来,径自在文颉和警察对面坐下,却并不看两人。
警察开口:想好了吧?已经这么多天了,是不是该给我们说点有用的了?
林华珺淡淡一笑:我不知道什么有用没用的,我说过很多遍,你们问的那些问题,我回答不了。
文颉耐心地:华珺,其实我挺同情你的,程嘉树是你的男朋友,可是关键时刻一拍屁股自己走了。你还冒险袒护他,值得吗?
警察跟着点头。
文颉:只要你告诉我们程嘉树在哪里,我们去找到他问问话,事情真相到底怎样,不就水落石出了吗?
林华珺:我真不知道他在哪里。
文颉:那你知道什么?
林华珺微微一笑:我只知道,嘉树只不过是一名普通的学生,要不是有人处处想栽赃陷害他,他原本是可以安安静静地坐在课堂里读书的,现在却被逼得下落不明。
文颉嗤之以鼻:普通学生?那是你没看到他的真面目。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他和老颜都是日本特务,是杀害丁小五的凶手。
林华珺冷笑:证据呢?
文颉:镭不就是证据吗?
林华珺轻蔑一笑:镭?镭告诉你程嘉树是日本特务?
文颉:林华珺!
他努力克制住自己的脾气,重新耐着性子:你这样耗下去没用的,我不信你不知道他在哪儿。
林华珺:你也说了,我太不了解他,那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按说你这么了解他,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文颉一拍桌子站起来: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警察拍了拍文颉,示意他冷静。
警察面对林华珺,皮笑肉不笑:林小姐,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其实我犯不着得罪你。但我是当差的,有任务在身,你要是再这么软硬不吃,别怪我不客气。
林华珺:你想怎么样?
警察眼一瞪:再不配合,咱们就换个地方说话,到了那时候,一切可由不得你了。
文颉用手指点着林华珺:给你三分钟时间,好好想想!
郑天挺大步走了进来,质问警察和文颉:你们这是问话还是威胁我们的学生?
文颉忙堆笑招呼:郑教务长,您来了,我们这边还没问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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