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非仙胜仙(1 / 2)

加入书签

张天师,名张玄道,字尚理,师从正一道张钰真人,生于光绪十七年八月,卒于二〇〇〇年八月,寿一百〇八岁。

张天师仙居峨眉三十年,至于他为何不住道观,离群索居,司马空解释道:“天下无净土,智者无安处,识破利欲心,无为自在身。”

司马空在认识张天师之前确是一个僧人,法号了空,但是自从张天师到了峨眉,他有幸识得道家法术的神奇后,有心弃佛从道,拜张天师为师,但张天师不允,说,可为挚友,不为师徒。于是司马空恢复俗名,甘心情愿陪在张天师身边,倾心向道,成了亦僧亦道的世外高人,并且每日去遇仙寺前赚些费用供二人生活,然后二人在此坐而论道,潜心修行。

我问他,你既为张天师多年好友,定然也会梅花秘宗,为何他老人家不让你教我此法,而要在仙逝之前,亲自传给我?司马空说:“天人焉有两般义,道不虚传只在人。张天师从不肯道破其中玄机,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

自从我来到峨眉山,张天师对我的一举一动,全都了然在胸,真正是神仙洞中坐,天下事在心。为何不让司马空早唤我来,悉心调教,而在自己羽化之前才传意象于我,召我前来传道,这也是道家的无为精神,早一刻太早,晚一刻太迟,万事求个恰到好处。

我将我的判断讲与司马空听,司马空说:“你错了,张天师在六天前已经不食不饮了,你本可以多听张天师一些教诲的,可惜你的悟性不够,迟到了六天。”

我说:“我梦里得一诗,破解了六天才看出诗里藏的偈语。‘神仙归去云间,游子流连七天,洞里道人自在,止在梅蕊好传。’按偈语所说,不正是让我第七天来见张天师的吗?”

“你梦里的这个意象是张天师作法所传,可惜你的慧根不够,把其中的意思弄反了,这四句偈语应该是‘游子莫再流连,神仙止在七天,洞里道人梅蕊,尘怀去逐云间’。如果不是张天师再次给你意象提示,你怕是见不到他最后一面的。”

真是差之毫厘,谬之千里,我不由自惭形秽,看来这悟道之法,由不得半点的闪失。

我说:“我的误判是否与我在山上做了一件错事有关?”

“是啊,你的心不静也不净,当然会出现偏差,”司马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家既然已经悔悟了,你看不透,却用小聪明使手段害人,当然是错的,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你,你若学了梅花秘宗,早能看破人心,就不会做出这种有悖纲常的错事了。”

司马空将张天师葬于早已选定的另一悬崖涵洞里,葬完张天师,司马空说:“你可以下山了,我要为张天师做法事超度七天。”

我说:“张天师虽不肯收我为徒,可我毕竟是得了他的真传,我也要在此陪他,七天后我再走。”

司马空看了我一眼,点头称许。

七日后,我告辞司马空要下山,司马空道:“你且慢走,我有《一掌经》要传给你。”

我说:“我也是世间功利人,已经枉得道家恩赐太多,还是不要再打扰大师清净为好。”

司马空说:“一掌知天下,手中开梅花,你不会《一掌经》,纵然学了梅花秘宗又有何用?”

“那张天师为何不教我?”我大惑。

司马空说:“张天师临终前有遗嘱,说如果你能在他逝后,摒弃杂念,留在他身边七天,就让我收你为徒,将《一掌经》传给你。”

张天师既为世外高人,一定能算得出在他羽化仙逝后我的去留,为何要留下这个悬念呢?我思之再三,忽然明白,古人说的“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才须待七年期”,真是自有道理,他能算得出我的去留不假,可这七天里我有如何表现,他是看不到的,他要司马空再观察我七天,以确保万无一失。

由此可见道家戒律的严谨。

我在张天师墓前重新跪拜,又举行了拜师仪式,正式认司马空为师父,学得《一掌经》。

《一掌经》就是把天干地支,六十四卦全记在一个手掌之中。以前听评书,常听到“掐指一算”这样的话,以为是故弄玄虚,我学通《一掌经》后才明白,掐指一算,其实是在手掌里演八卦,洞天机,这是真学问,不是假道学。

我在洞里又住了三天,精心演练梅花易数,在司马空的耐心指导下,很快掌握了掐指演卦的技巧。

司马空在教我《一掌经》之外,还把《易经》的各门各派演卦法,各人不同的命理异相讲给我听,其中就提起“终极运”。我把玉儿的情况说给他听,他说玉儿正是“终极运者”,虽不在六道轮回之内,但过了二十岁,每岁一灾,二十五岁为当坎之年,会有一大难,若不及时破解,不疯便癫,就像我们见到的神婆子一样,说的话都是天机,可常人听不懂也不会信。久而久之,只能自生自灭。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