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雀在后(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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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都郡丞心里百转千回,以他来看,这事还真不一定是蒋家所为。几年前的仇一直没报,那么多日子都等了,就等不了这几日?

武都郡丞心中隐隐有个怀疑,或许……是镇国公府设计构陷蒋家?

可是值得吗?

费尽心思,就为了拉蒋家小公子下水?

为什么?

当年的夺妻之恨?

似乎也说的过去,卫家如今损失的不过一个侍卫,若是能让中书侍郎府赔上一位公子,这笔买卖也算的过来。

可都能收买侍郎府的管事了,又何必把事情搞得这么麻烦?

武都郡丞百思不得其解。

只是看着坐在下首的国公府家将,武都郡丞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他能查的都查出来了,究竟是报复还是陷害,都与他无关了,两家哪一个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卫霖收到消息后,原本就冷漠的脸上更加深沉。

没承想,李嬷嬷一家的事情兜兜转转,最后竟然又转了回来,还是跟中书侍郎蒋家有了关系。

四年前,蒋祎之对卫霖出言不逊,被钱贵打了两拳。钱贵被关在京兆府尹大牢将近月余,后来还是蒋家小公子自己去销的案子,不再追究。

蒋祎之对卫霖不满众人皆知,当年他和钱贵有宿怨,算是有了作案动机。

李嬷嬷一家临走之前,卫霖给他们去了奴籍,如今是平民之身,绑架平民足以入刑。

虽然蒋家的管事下落不明,但是因为那封带有蒋家小公子蒋祎之私章的手书明晃晃地摆在那里,所以蒋祎之仍然被刑部带走了。

中书侍郎蒋大人被气得躺在了床上。

蒋正此人他也曾有提携之心,只是悟性实在一般不堪大用,若不是蒋正每年都奉上价值不菲的孝敬,两家早都没有来往了。居然这么容易就会被人利用,蠢得令人发指。

还有那个管事,在蒋家的年头不短了,蒋大人以前竟然从来没有发觉过他有不妥的地方,这一次管事提出想要回乡探亲的时候,蒋大人很痛快地答应了。

蒋大人躺在床上,将事情的前前后后仔细想了想,他和武都郡丞一样,也怀疑是卫霖做局。

蒋祎之自然不认罪,只是也辩解不出什么,自己的私章怎么会出现在那封信上他完全不知。

风水轮流转,当日他设计钱贵被关在牢中,没想到如今他会因为钱贵而被关在里面。

只是蒋祎之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种苦。

在大牢里住了一个晚上,就被老鼠吓得嗓子都叫哑了,哭着喊着要见他爹。

中书侍郎“病”了两日,才从床上爬起来为小儿子奔走。

此事唯一难解释的就是那封带着小儿子私章的信件。可是服侍了好几年的管事都能背主,私章被人用了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事情。

蒋大人一开始没有动的原因,只不过是在考虑,若这件事情真是卫霖设计,那么以他的心机此事很可能有后招,如果自己轻举妄动,会不会才是中了他的圈套?

所以只能让小儿子在大牢里吃两天苦头。

蒋侍郎等了两日,也没有等到什么后招,就请了小儿子的岳家赵家人出面,先把人从大牢中保出来再说。

可是没想到,刑部竟然拒绝了。

说案情不明,不能将人放回去。

蒋大人思虑半晌后,自己去见了刑部尚书贺子超。

他与贺子超还有一点交情,试探几句便知道,果然是卫霖下令不许放人的。

蒋侍郎怒不可遏:“他凭什么?”

贺子超安抚道:“虽说卫国公将人扣下有些牵强,但若按照以往的案例,也不是完全没有旧例可循,你也说不出什么。如今你来找我也没有办法,不如还是想想,蒋家到底哪里开罪了卫国公?”

蒋侍郎知道小儿子之前插手镇国公府的家事让卫霖着了恼,可是已经教训过了,至于走到今日的地步吗?

卫霖的心胸这么狭隘?

蒋侍郎长长叹息一声,将事情的原委讲给了贺子超。

他和卫霖并不相熟,如今小儿子在人家手中,他还是需要老朋友帮忙指点迷津。

他只想知道,卫霖到底想干什么?

贺子超“啧”了一声,不置可否:“若是旁人,我觉得可能是为了报复,但是换到卫国公身上,或许还有别的缘故。他若是如此睚眦必报,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了。”

蒋侍郎的怒火慢慢平息下来,他自然知道卫霖非池中之物,只是人人都有私心。

贺子超看着蒋侍郎犹豫的样子,便说起了一桩往事:“当年卫国公刚到尚书省的时候,虽然身上有超品的爵位,但终究只是一个还未及冠的小子,六部的人哪一个会服气,暗地里掣肘的不在少数。

当时的两位吏部侍郎吴清宗和赵统都是不服气的,二人均系出名门,尤其吴清宗出生勋贵,仗着在吏部多年,根本不把初出茅庐的卫国公放在眼中,几次当面给他难堪。

赵统虽然没有明面上得罪,私底下却也是阳奉阴违。后来赵统收受贿赂买卖官职被人举报,不仅自己丢了性命,还连累了赵家的清誉。”

蒋侍郎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他也听说过,但是不明白贺子超这会儿说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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