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隙 1(2 / 2)
至于大檀与乌洛之间到底是否有嫌隙,我自是懒得过问。
但是,从霍太医与大檀的接触来看,大檀并非糊涂之人。昔日,霍太医仔细看过大檀的膳食后,便开出了药方,只是药引难寻。还是我从宫中拿出陪嫁的一株天山雪莲来充作药引。大檀的病情这才慢慢好了起来。先前的神智不清,慢慢调理之下后来竟也清醒了。但是,说来奇怪,清醒后的大檀居然还能记得自己即便是之前自己神智不清时的事情。
自然,这些是清醒后的大檀秘密召见霍太医之时所言。而霍太医亦是精明之人,只对大檀说他的病虽是奇怪,但是幸亏有了王妃的药引,才得以救治。
大檀闻听之后若有所思半天才交待霍太医,为他医治之事万不可透露一个字。于是,朝中上下看到的是有所清醒但是仍然有时糊涂的大檀。
只是,不知道,大檀这戏是为哪般……
霍太医回来则告诉我,这大檀并无实病,即便是那些膳食与药粉相克,顶多是慢性毒,短期之内不会有大碍。
“大檀在病中仍能记得所发生之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中了慢性蛊。但至于是何种蛊,现在还并不能看出来。下蛊之人亦是细心之至,让蛊慢慢见效,不至于一下让大汗看上去会有很大的不同。这样,病拖长久了,自然就不会有人怀疑是人之故意所为。此蛊时间长了,能让中蛊之人出现幻听,慢慢听从施蛊人的蛊惑,最后言听计从……”
在霍太医向我禀报大檀的病情并询问是否要将病因如实告诉大檀的时候,我一边淡淡应着,心里亦是一边暗暗劝慰着自己,大檀能够好起来目前来说就足够了。而至于因何发病,那不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何况大檀既是清醒过来,又怎会放弃查找病因的机会?
乌洛此番受伤,自己已是如惊弓之鸟,而王宫内的争斗,虽说是国事,但说到底还是可汗大檀的家事;谁踏上将来的汗位与乌洛与我有任何干系,我要的,只是要与乌洛平安度日而已。
只是,这些话交待了霍太医之后,我便放在了肚里。
今日,霍太医说起这些,真正的含义自然不是跟乌洛禀报大檀的病情,毕竟大檀已是好了起来。我真正想让乌洛听的,是“大汗夫人”四个字。
这个霍太医是聪明的,我先前只是对他点到为止,他竟是领悟地极其透彻。
及到最后,霍太医及何太医离去之时,我心底满意至极,面色却是淡淡。
一旁的乌洛眉峰微挑,我垂眸喝茶的余光里隐约可以看见乌洛瞥来的目光。我假意没有看见,只是自顾喝着芬姚又新沏上的一盏暖胃红茶。
屋里炭火偶尔“毕剥”一声,喝下的茶让身体暖融融,通身舒服之际,一时又有些薄汗。
我放下茶盏,起身笑道,“这茶当真不能多喝,喝了浑身发热,容臣妾回去更换一件衣衫。”
不待乌洛回应,我转身便走。
刚踏出一步,手腕便已被从后面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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