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无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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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温的指尖刚触碰到那冰冷的剑柄,一股不祥之感猛然涌上心头。

她体内原本畅然如海的内息,此刻竟如狂风中乱烛,紊乱不堪,似有一股心火在胸中肆意灼烧,将她的内力吞噬殆尽。

是那红雾香粉,不仅盲了她的眼,现下一呼一吸,胸闷气短,无疑是经脉闭塞之相。

高手斗武,拼的便是内功轻巧,至于拳脚功夫,兵刃招数,只是最不要紧的东西。

她内力全失,现今色厉内荏,万不可叫人察觉出来。

尽管内心波涛汹涌,陆温面上仍旧不动声色,漠然道:

“滚出去,别叫我再看见你。”

那男人连滚带爬的溜出庭院,却不知向何处去,只敢在月季篱笆前无助的打着转。

说罢,陆温将剑放置桌案,那剑约莫四尺长,两指宽,雪光闪闪,剑柄好似一抔溪雪,由冷月石而制,上面赫然刻了“伯仁”二字。

“阿姐,我明日就走,这把鬼曲剑,是我心爱之物,以离渊山脉的寒铁淬炼而成,虽是软剑,却是无坚不摧。”

“我将剑留给你,若他再来,你便以此剑威吓于他,一月后,我来取剑。”

这剑是外祖父,入西屏郡时,予她的遗物。

若非此刻,夫妻二人为她起了争执,若独留女子于此,只怕,有性命之危。

虎子摇头:“这剑一看便万分贵重,阿云,我不能收。”

她说罢,去握那剑,欲将其还给陆温,谁知,那通体雪白的银剑,表面轻便灵巧,却异常沉重。

她忖了忖,约莫那剑有几十斤之重,虽她做惯了农活,勉强也能拾起,只是提上片刻就已累得气喘吁吁,何论提剑杀人?

“好重的剑,阿云,我不行的,你还是收回去吧……”

陆温笑着接过长剑,将其收回腰间,因她如今经脉闭塞,内力全无,那剑狠狠一抛,将她砸得身形微晃。

“那就明日,我去将那株延龄草采来,那物可镇痛,可止血,也算是个宝贝。”

男人趴在篱笆土墙旁,眼神异常机敏,耳力更是不俗,见陆温虽出剑凌厉,只是脚下虚浮,内息紊乱。

何况方才,还险些提不起自己的佩剑?

莫不是受了伤?

她失了明,不过是个废物中的废物,若真受了伤,自己堂堂八尺男儿,要制服一女子还不容易?

何况,她还贴身带着个素色包裹,若里头都是金银,自己穷了一辈子,岂不天降一笔横财?

他思虑毕,心中顿时起了杀人夺财的念头。

夜深,趁陆温沉沉睡去,他回了庭院,小心翼翼踏进房内,身形如矫健猎豹,举着绳索,朝着床上的黑影猛扑而去。

陆温经脉虽受损,但自幼勤练功夫,光是拳脚,普通人也经受不住,何况她因目盲,耳力犹为敏锐。

他一进了屋,她便悄然醒转,屏了气息,足尖轻立于门后,待他扑上前,反手一挥,剑尖如闪,穿透男人的衣衫,嵌入后背一寸之处。

“你找死?”

男人咽了咽唾沫,狠辣之色瞬间凝固,身体无力地瘫软下来。

“你……莫不是装瞎?”

虎子也从因这番变故醒了过来,瞧见男人一脸愤懑之色,便知是自家郎君起了贪欲,欲要杀人劫财。

连滚带爬地扑到陆温面前,双膝跪地,泪雨如珠垂垂滴落,哀哀求道:

“云姑娘,当家的他一时糊涂,求您高抬贵手,他愿意给您磕头认错,只求您别杀他。”

说着,她将丈夫拽倒在地,两人一同磕头,将额头磕的红紫一片。

那男子面色忿然,极不甘心地挤出几个字:“你杀了老子,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陆温将剑尖在地面上划过一道细微的声响,她的声音虽轻,却威势迫人:

“莫说我只是目盲,就算我耳聋,就凭你,也休想进我的身。”

虎子冲上前,抱住陆温的腿,痛哭道:“阿云,云姑娘,云娘娘,我知道你是不得了的人物,求求你,放他一马吧。”

她想救她,可即便她的丈夫,是这样一个不堪的男人,她仍旧视他为主,为生命里的一切。

她能救她免于受欺受辱,却救不了她的心,救不了她的命。

她若杀了那个男人,除了背上一条人命,还会背负一生来自于妻子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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