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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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未闻,谈及专业方面,宋井桐兴趣油然而生,她的话题绕了一圈回到开头,“你说病人动手术,大抵是个什么情况,方便跟我讲一讲?”见她兴致勃勃,俞偲竹跟她讲了很久,围绕病情这一点便超过三十分钟。结束通话,宋井桐注意的焦点仍在病人术后排斥、恢复问题上,根本没留意到新年之际俞偲竹在医院上班,腾不出时间回家团圆之上。

每位医生大概都经历过类似情况。正是团圆之际,却忙忙碌碌于一台又一台的手术,甚至刚打开一盒热气腾腾的盒饭,筷子都没拆开,饭菜一口未动,急冲冲赶往手术台。忙完后,饭早凉掉,咽下的食物让胃冷得直难受。

门口的人站了很久,久到非要等俞偲竹发现自己。整整四十多分钟,俞偲竹居然一点都没有感觉到她的到来,覃荏苒怒气中生。恍惚间,覃荏苒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女人的直觉有时候准确得可怕,那个发现让她不由一颤。终于,覃荏苒等不及他发现,径自走近他。莫名其妙醋意肆起,未经确实心底又隐隐不安,她故意把餐盒震得很大声,以此表示自己的存在。

俞偲竹揉额,“你怎么又来了?”

听到这般不耐烦的语气,小姑娘的情绪说来就来,委屈得眼里顿时积满了泪水。“你怎么老对我这么冷漠,你能不能有一次不这样…”眼泪哗哗落下,委屈一股脑倾诉。到底,再乐观的姑娘也经不住喜欢的人,一次次冷眼相待,“我都追了你那么多年了,你难道都看不见我的付出?你不喜欢我娇蛮任性的脾气,我改了;你学医,我成绩不够,就学护士;你要来萦川,就算我爸爸把我关起来,我都要来陪你…”

心里边是真的难受,不然覃荏苒这般没心没肺的人不会哭成那样。俞偲竹被她突如其来的脾气惊到,几不可察眉心一蹙。细微的表情,覃荏苒全看在眼里,她一脸泪水望着俞偲竹,“你是不是从来都觉得,我倒贴你,我都不会难受,不会有感觉的?”她哭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的悲悯,话都说不清了,“我不是不想我爸妈,他们一天十几通电话催我回去。可是,我连家都没回,留在外地陪你过年,担心你忙碌起来照顾不好自己,记不得吃饭,孤孤单单没人陪…”

走廊聚了几个人,探着头观望发生的事情。哭成那样,是人都能脑补出所出为何。俞偲竹冷着脸,目透寒光睨向门外,围聚的人吓得脖子发凉,悻悻散去。

“你闹够没有?一开始便让你回去,我从来没有一次让你为我做这些,跟在背后的是你,哭闹的人是你,到底想干些什么?”俞偲竹真的头疼,头胀欲裂。

尚记得在一首歌底下看到的评论。女生失恋伤心痛哭,上帝出现了,问女生为什么难过。女生回答男孩离开了她,上帝又问,那还爱不爱他。想了想,女生又哭了。上帝笑言,那么该哭的是他,女生失去的只不过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男孩失去了一个深爱自己的人。

是不是如此呢?不得而知。但不难想,女生失去了她深爱的人,男孩不过是摆脱了一个自己厌烦、不在乎的人。何人哭,何人笑?伤者哭,无痛无悲者无乎痛痒。

“你对别人就不是这样,刚刚就不是这种态度。”覃荏苒指责他。刚刚通话时,他的嘴角都是上扬的,没有一分不耐烦。一对比,更伤心。她控制不住情绪,压抑许久的蛮横无理的本性压倒理智,“俞偲竹,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不然的话,你为什么寄东西给她?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什么,一次都没有,说句话都是我撵着你说的。”

俞偲竹彻彻底底动怒,不屑一顾的眼神刺伤覃荏苒,“出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她对俞偲竹百依百顺,说东绝不往西。违抗他,第一次。“呵,原来,原来,是真的。”说出她心里惶恐不安的猜忌时,她的心凉了一大截。覃荏苒没忘错过俞偲竹愈加恼怒的神色,那是被人说穿心事的恼羞成怒。“你钱夹里的照片,不是因为俞雯姐才留的,根本是因为那张照片里面有她。”

道出事实,覃荏苒哭得更甚。她想破脑筋都想不透,竟是这样的。放在钱夹里整整十年的照片,别人碰了会动怒的照片,背后是这样的真相。她喜欢的人,喜欢别人十年,从第一次见面时便开始了。覃荏苒觉得好讽刺,想都不想抓起桌面的手机,“我要打电话,告诉宋井桐,你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她抢走你,绝对不会把你拱手让人。”

俞偲竹抢走手机,力道大得她连连后退。后脚跟绊到门槛,覃荏苒摔倒在地。她扬起头,一脸泪花,少了方才歇斯底里的吼叫,近似绝望又不肯服输,她喃喃自语般问,“俞偲竹,你告诉我,我到底哪儿不如她了?”以至于,她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从来不多看自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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