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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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声目光一滞,鼻头突然传来难以抑制的酸涩,水眸爬上雾气。

这股委屈来的汹涌,压都压不住。

从今天那通电话开始就被她死死埋在心底的苦涩和酸痛,如开闸的洪水,密密麻麻地包裹着心脏,脆弱无孔不入。

他怎么看出来的,她明明伪装的很好。

镇静,冷漠。

这是她一向擅长的,用来粉饰脆弱的面具,他怎么知道的。

眼角湿润,似是有什么在坠落,她有些无措地抬手掩去。

江挽声,哭没有用,别惹小叔叔不开心。

她伪装,“我没有委屈的。”可眼角滚落的泪水却背叛了她。

深吸一口气,即便眼角还挂着泪,还是勉强扯出一抹笑,“我不想哭的,但我控制不住,抱歉……”

或许是从没有人如此认真地对她说:委屈,可以哭。

所以初次听到,强大的杀伤力顷刻就让她的情绪失控。

秦谟下颚绷紧,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漆黑的眸子里浮起一层薄戾。

江挽声竭力地控制眼眶的湿意,默默地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堪堪止住了无声垂落的泪珠。

秦谟咬了咬后槽牙,单手覆上她纤嫩的脖颈,虎口卡在她的下颌,指骨用力,将她低垂的头抬起,“江挽声,看着我。”

“……小叔叔。”

“为什么要因为自己的伤心对别人感到抱歉。”秦谟的声音冷冽且不容置疑,“委屈是你该有的情绪,哭是你发泄的权利。”

“江挽声,是谁教你忍气吞声的。”

她双眸洇着潮意,鼻头泛红,“哭没有用啊,从小我就知道,会哭的孩子不一定会有糖吃的。”

秦谟眉心一紧,她父母是怎么养孩子的。

他听秦唯昭说过江挽声家里的情况,当时他只是漫不经心地听她控诉,可现在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原生家庭带给江挽声的伤害,突然觉得难以忍受。

心尖泛着莫名其妙的酸疼,陌生的痛感好像在扯着他的神经。

“林堂。”

林堂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死人,这突然的一声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连忙回应:“三爷。”

“靠边停车。”

林堂不明所以,但还是找了地方把车停下。

江挽声不解地望着他。

就见他一言不发地打开车门,颀长的身形直接迈进路边的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

她吸了吸鼻子,扭头看他。

两三分钟后,秦谟回到车上。

“开车吧。”

林堂继续启动。

江挽声看着他,还没说什么,嘴里就突然抵进一块硬物。

她下意识一咬。

甜的。

是糖。

秦谟低问:“甜吗?”

江挽声呆呆地点头,“为什么……”

秦谟把剩下的糖放到她手上,“有个小孩以前哭的时候没收到糖,现在补给她。”

车厢寂寥无声,光线昏暗。

她看着手上五颜六色的糖果,好像丧失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刚刚褪去的潮湿卷土重来,这次不是委屈,不是酸涩。

而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满涨。

她滚了滚嘴里的糖,把剩下的糖仔细地放进口袋里,“小叔叔,我会很珍惜很珍惜这些糖的。”

秦谟懒笑,“买来就是让你吃的,吃完可以再买。”

“这不一样。”她郑重其事,“您今天救了我两次,都对我意义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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