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赝品真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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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上海排档店的省卫视新闻中,豁牙子小偷,被判刑两年。豁牙子小偷的容貌,我仔细一看,就是大黄安保陆军协助警方抓获的小偷,和劫持齐妙的瘦劫匪,长相酷似。

在御窑派出所内,豁牙子表情淡然,得知自己一周后就后转入省城监狱,没有一丝的恐慌。豁牙子像往常一样,穿好衣服,向看守所的室友们轻松地打着招呼。

此时,排档店的老板将军,边翻炒着螺蛳,边热情地招呼着来店的客人。简易的餐桌上,客人们在喝着啤酒,边吮着螺蛳,谈论着景市昔日的辉煌。

伴着将军炒菜的声音,在夜上海排档店的地下,一个五十几岁的秃头男人,正快速地挖着泥土,向御窑厂的方向延伸。与御窑看守所相隔不远的破旧居民房内,一个胖子正在地下,向看守所的方向挖去。

大黄安保公司重新开张,因为我在外面修复斗彩将军罐,安保公司暂由陆军代为管理。高桥请我来修复将军罐,除了解开将军罐的秘密,还有分散大黄安保公司力量的意图。

齐妙家在城北,房子是一座早期自建的民房,一共三层,有一个院子。院子的左边是石榴树,右边是高大的泡桐,院子中间有一条青石板小路。在院子左右两边,摆放着唐宋元明清各个朝代风格迥异的瓷器;房子的一层是烧制瓷器的车间,除了室内部分,院子里还搭建起一个近一百平方米的临时棚屋。屋角堆放着的数十袋瓷土,棚屋的另外半间摆满了各种不同器型、尚未烧制的瓷坯,有的已经画上了图案,等着上釉。屋子中间安置的是烧瓷用的气窑,旁边是打釉机。

二楼是一家人的生活空间,齐妙就住在二楼;客厅中的博古架上,摆放着师傅齐雅辉多年来的收藏品。三楼是陶瓷的绘画室,所有瓷坯的绘画工作在这里完成,包括勾画、上色等工序。现在,师傅年事已高,在一层和院子间,他还搭了一间工作室,省得走到三楼。工作室师傅不常用,几乎成了齐妙的制瓷和绘画的地方;而我修复将军罐的地方就在一楼的工作室。

斗彩将军罐的表面看起来像赝品,但却不是赝品。当我第一次在泊阳湖的湖底见到斗彩将军罐,就将它当成了赝品,我在运输过程中疏忽,弄丢了将军罐,不仅挨了一顿劫匪的毒打,还因为将军罐坐了三年的牢。

这只斗彩将军罐,经过湖底三百三十年的湖水侵蚀,斗彩的颜色居然没有褪色,就像刚制作好的一样,没有人不认为是赝品。但通过仔细分析,这只将军罐的的确确是真品,是出自当年生产皇帝瓷器的御窑厂。

我一边着修复斗彩将军罐,一边照顾着齐妙。

“你要去干什么?”

“去修复一个罐子,一会儿来看你,好吗?”

“我想跟你一起去。”

齐妙用她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我,我想着她在我眼皮子底下也好,方便照顾她。

此刻,齐妙正坐在我对面,对着一堆陶土捏的满手泥巴。虽然是失忆,我总觉得她连心性都变了。

出了会儿神,没想到齐妙就突然过来在我脸上抹了一把,将满手泥巴蹭到我的脸上。我抓住齐妙的手不让她跑,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做什么?”

我无奈地问她,语气又不敢太过严肃,就怕吓着她。齐妙现在很容易受惊吓,稍微有点什么刺激到了,就会伤心不已。

等了许久,她都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我;可我分明看到她刚才地表情在说是故意的,这会儿又一脸懵懂。我带着她来到洗手池,帮她细细地冲洗手上的泥巴。

“这里还有。”

她将手指伸到我面前,示意指甲缝里的泥巴。

我拿了点纸巾,轻轻的帮她掏着指甲缝,捏着她细嫩的手。从前也是这样,每次拉完胚齐妙都会在我面前把手一伸,让我帮她冲洗瓷土。

手心突然被齐妙挠了一下,我抬头看她,却见她若无其事地注视着远方。

“好了,不许再玩了,你画会儿画吧。”

“我不会……”

齐妙淡淡的拒绝了。

我继续开始修复工作,仔细冲洗后,我将这些碎片耐心的像拼图一样拼起来,却发现少了一点碎片。应该是这部分摔得太碎,没收集起来,这可大大增加了修复难度。

修复陶瓷需要“内外兼修”,先修一部分内部,再修一部分外部,一层层修到口器。用高强度进口胶水,把缺损处一一补上,还需要用低温仿釉材料将表面做平,再用画笔将斗彩图案补齐。

我一边用胶水将瓷器碎片粘贴起来,一边往齐妙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她拿起了画笔正在画着什么。

过去的场景重现在她眼前,但齐妙对过去一无所知。如果真的过去是空白,那倒好,但齐妙解离性失忆症,有两种截然不同的人格,好像两个灵魂缠身,一惊一乍,一会儿开心,一会儿又会陷入痛苦的矛盾之中,就像精神病发作一样。

高桥偶尔过来一下,关心我修复的进度胜过关心齐妙。高桥伪装的好,齐妙父母都没有觉察到其中的破绽。

这天高桥再次过来,我正在填补缺失的部分,将军罐的整体碎片已经粘贴完毕,剩下的缺失,我选择用树脂胶填充。

齐妙还是和我呆在一起,高桥进来却先走到我身边,并没有问候一旁的齐妙,而是指着将军罐跟我聊起来。

“这缺失部分我用树脂胶填充过,似乎不行。”

“还需要这个。”

我将一碗调好的糯米胶摆到高桥的面前。

“这是什么?”

“糯米胶啊。”

我很疑惑高桥竟然连糯米胶都不知道。

“堂堂陶瓷学院教授不知道糯米胶?”

“我以为现在都不用它了,现在都有更好的材料了,为什么还要用它。”

“你自己看。”

我不再和他多说。

这时候,师傅齐雅辉进来了,高桥见此打了声招呼,开始关心起齐妙来。

“齐妙最近的状况好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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