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在下已名花有主(1 / 2)
“呦!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成大公子,真是稀客!怎么着,听说成大公子自从残废以后就窝在府里闭关,今个儿怎么突然驾临小店儿,蓬荜生辉啊您内!”
这几声抑扬顿挫的调凯,恨不得将人往石头缝儿里踩,容锦第一想法即是,这人估计跟大公子有仇!但能活到现在,还敢当面怼成谨言的,坟头没长草,还活蹦乱跳的,容锦也是佩服她。
没错,是她!
这家名为一览芳宗的成衣铺子,的掌柜,是个双十年华,容貌上乘,且气质绝佳的大美女。
出于普遍女生的心里,容锦将现在的自己跟面前的这位一对比,妥妥的……完败!
无论是身高,身材,脸蛋,或是气质,都绝对碾压她,容锦默了,情不自禁脑补一套狗血大剧。
莫非成谨言从前思慕过这位美女,却被人给拒绝了,又或许不知什么原因,俩人产生隔阂,使的美女恨上了成谨言。
而成谨言因求而不得,特意找了个样样不如她的自己,还特意带过来显摆,结果美女“吃醋”了?
瞧成大公子那副样子,容锦越发觉着自己真相了怎么破。
那她要不要主动配合下?或是帮成谨言一个忙,成全一对“璧人”……个屁!她没那么圣母。
“嗯!咳……”
容锦清了清嗓子,将身体端起来,摆出一副高贵无比的姿态:“公子,您这一大清早的便拉妾身到这里来,可是想要替妾身量身定做新衣么?”
说话妖妖娆娆瞥向美女店主:“这位姑娘可是店里的掌柜?麻烦姑娘了。”
那女人明显一愣,似是不可思议的眼神望向成谨言,容锦心里更加确定,保不齐这俩人从前真“有一手”。
瞧那眼神儿,惊愕中带着委屈,那么的我见犹怜,容锦抿唇,心想要不要添把火,却被大公子打断。
“莫要胡闹。”
容锦不愤,她怎么就胡闹了?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好吧,何况还是疑似不知哪儿冒出来的“前女友”!
还有,那谁谁,那副“眼光不怎么样”的眼神儿什么意思啊喂?
“莫非这位就是成大公子那位新娶进门的娇妻金姑娘?哦,抱歉,现在该称呼大少夫人了。”
话说她那副幸灾乐祸的表象什么意思?好像“大少夫人”的称呼有毒。
确实有毒。
恐怕现在不知情的人还蒙在鼓里呢,那日娶亲的不是成大少,而是成二少!
“姑娘误会,妾身只是公子的侍妾。”
美女掌柜满眼不可思议,好似发现了新大陆。
啧啧……
成谨言呐成谨言,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这新衣服进门多久啊才,侍妾就有了,真真是让人寒心啊……
容锦这才瞧明白,感情她好像误会啥了!
“公子,你跟她……真没一腿嘛?”那她岂不是白忙活!容锦瞬间犹如泄了气的皮球,蔫吧瘪了。
大公子眼神一闪:“你以为呢……”
美女掌柜呆愣片刻后,竟是忍不住哈大笑,容锦不禁抽了抽眼角,拜托,你这个样子,很崩人设的好不好。
“成谨言,你这是打哪儿淘换来的人。”如此的……额,与众不同!
她真不该怀疑她的眼光,刚刚是她走眼了,啧啧……有意思,很有意思。
“这个不干你事,替她量身,置几套实用的衣裳。”美女店主点头:“来者是客,姑娘请跟我来。”
待容锦量完身从内侧走出来事,瞧见成谨言正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喝茶等候,脸上未见半点不耐。
刚刚俩人聊过一会儿,得知美女店主名叫方芳儿,与成谨言乃是故交,其他的方芳儿不愿多说,说她想知道就自己去问成谨言,容锦撇嘴,还是算了吧……
不过她看得出,这俩人之间似乎出了什么问题,方芳儿有些怨怼成谨言,而成谨言似乎浑不在意,容锦晓得,他那是不想解释,或是吝惜解释。
谁让成大公子,就是这样的人。
“好了?”容锦点头,急步走过去,不知为何,她刚瞧见他的那一眼,忽然觉得成谨言竟然有些萧瑟,落寞。
容锦一时不忍,拉住成谨言的胳膊亲热道:“公子,咱们去逛逛吧!我想吃观月楼的醉鸭了。”
成谨言没反驳,低垂的眉眼,看了眼拉住他的手,眸光微沉,轻点了下头。
容锦发觉,只要不是在床上,成谨言都不会刻意纠正她对他的称呼,对此,她当然是乐见其成。若不然整日里夫君长夫君短的,他不烦,她自己的都腻歪得很。
道别方芳儿,那车上容锦看了眼默不作声的大公子,到嘴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与那方芳儿,多年前便相识。”大公子忽然主动开口,容锦一怔,却没敢打断,成谨言继续道。
“她原是我以为故友的未婚妻,俩人青梅竹马,只不过后来……一场意外。”
容锦心里一紧,意外?那人死了?容锦抿唇,唏嘘地腹诽,成谨言似乎看得出她的想法,摇了摇头。
“并无,他毁了容貌,远走他乡了。”
容锦皱眉:自私!
看今日方芳儿的表现,似乎并没有忘记从前往事,依旧恋着那个男人,可他倒好,一走经年,徒留伊人渐憔悴,不是个有担当的。
“那场意外……同公子有关?”
容锦不由自主扫了眼他的腿,成谨言一僵,手指握拳紧了紧。
“没错。”
究竟是什么样的意外,两个人一毁容一残废!
说到故友,容锦不禁联想到张秋生和靖安公子,那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也很不错。
那有没有可能,四个人都是有交情的?意外,意外……容锦忽然浑身一震,难不成!
忽然闻到一股阴谋论的味道怎么办。
倘若当真如她所想,那真的是……太狗血了,好一出开年大戏!妥妥的宅斗经典啊喂!
“公子可有怀疑过,如果那不是意外……”
成谨言立刻冷声打断道:“休要胡说,容锦你记住,这种话日后万不可再说,需知隔墙有耳,即便本公子有心护你,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知祸从口出,成家的水,比你想的要深得多,随随便便的一句话,也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容锦禁声,以手封唇,小鸡啄米地点头:“奴婢晓得了。”动不动就要人命的社会,真真伤不起。
大公子手指动了动,招手道“坐过来。”
容锦小心翼翼挪动位置,坐到成谨言身边,被一把捞进怀里,姿势有些不大好看,然成大公子毫不介意,强行扭过她的头,唇角印上去,温度微凉,似乎大公子身上的体温,常年偏低,眼下已是春暖花开之际,仍旧暖不过来。
“无论如何,本公子会护着你,锦儿且放心,只要我在一天,便保你一日平安。”大公子的承诺,一如金口玉言,容锦微微宽心。
……
金敏玉走的第三天,容锦收到一封临别书信,是金敏玉特别交代的,一定要送到容锦手里,握着手里崭新的信栈,容锦怅然唏嘘,她从不觉得自己特立独行,也不觉得自己多么多么出色,出色到能令一介纨绔“浪子回头”,可事实证明,它就真实发生了。
金敏玉留下信,大致的意思就是告知容锦,他去京城“求学”去了,所有朝一日出人头地,必会回来光宗耀祖,并且隐晦地说明,倘若届时容锦“回心转意”,或是成谨言负了她,他必会回来娶她。
只可惜容锦只来得及扫了一眼,便被大公子团吧团吧扔到水盆子里去了。
容锦:……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清明已过,转眼便是四月天。
北方的四月才是初春将至,冰雪消融,万物复苏。庭院里的树枝儿抽出新叶,青草浅绿,一片生机盎然。
张秋生三请四催邀成谨言前去做客,成谨言推脱多次,张秋生差点急眼的情况下,才堪堪应下。
张秋生:我容易么我……
张府后院儿。
容锦推着成谨言跟随丫鬟七拐八绕,走过一排朗庭水榭,不得不说,张府比之成府,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亏是曾经的中鼎之家。
听大公子说过,张家祖辈曾位极人臣,乃朝廷重臣,还曾荣耀一时,后来到了张秋生的祖父被,人才凋零,转而弃文从商。
虽说老一辈便开始落魄,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较之常人,还是强上不少的。
“总算来了,等你们多时了,来来,快入座,靖安兄可是早早便到了,谨言兄姗姗来迟,可要自罚一杯。”
容锦粗粗一看,除了上首的张秋生,右面第一位靖安公子浅笑而坐,左面第一位尚空着,显然是为成谨言留的,靖安公子旁边,坐着一位玄袍青年,玉冠束顶,皮肤白皙,尤胜靖安公子一筹,五官较好,左眼眼角下一颗泪痣,凤眼微斜,竟带着一股浑然天成的媚态。
走的近了,此人身上隐隐带着药香,联想前事,容锦心下了然,这位怕就是张公子南下寻来的那位名医。
成谨言落座,容锦煞有其事一一行礼:“见过张公子,靖安公子,见过……这位先生。”
先生,唯有对颇有身份或名望地人的统称,张秋生眼角微瞠,想不到,这个容锦眼光还挺毒,只一眼便猜透此人身份,想当初他初见薛玉林时,还不可置信,这样的人物,竟然会是个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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