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在下已名花有主(2 / 2)
不禁对视一眼靖安公子,张秋生想起靖安曾对容锦的评价:此女心思通透,不似一般丫鬟。
如今一看,还真让他说中了。
张秋生瞥了眼成谨言,呵呵一笑替二人介绍:“谨言,这位先生,是我在江南遇到的一位名医,姓薛,名玉林,以后大家都是朋友,玉林兄,这位便是我经常提的成家大公子,谨言兄。”
薛玉林含首:“成公子。”
成谨言面容冷峻,轻点头颅,算是全了张秋生的面子:“薛先生。”
有张秋生和靖安公子打圆场,气氛还算融洽热络,酒过三巡,张秋生开始有意无意介入正题。
苦口婆心劝说成谨言,不妨让薛玉林试一试,哪怕死马当成活马医,不是也有一线希望。
成谨言不语,既不反驳也不答应,急的张秋生干瞪眼。
薛玉林冲成谨言举了举酒杯:“成公子,请!”
成谨言含首,很是痛快地一饮而尽,薛玉林笑笑,同样一饮而尽。
靖安公子转过头对陌陌摸摸陌陌摸摸哦哦陌陌摸摸哦哦弄向成谨言身旁的容锦:“张兄专门从异域带回来的果酒,味道甘甜可口,烈性不足,容姑娘不妨尝尝看。”
容锦看了看眼前不同于几个大男人的酒具,方才她便注意到了,那几个用的都是白玉酒杯,小巧玲珑那种,很古风。
唯她的不同,红酒玻璃杯,虽说与现代那些不尽相同,多多少少也有类似之处,这种东西她见多了,用惯了,所以下意识没当回事,孰不知放在古代,那可是新奇的玩意儿。
能像容锦这般不骄不躁,当成平常之物看待的,莫说凤阳城内,就是放眼整个鎏金国,怕都没几个。
容锦后知后觉,实在是现在才想起来装的话,那就更明显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装”做自己“荣辱不惊”的状态。
“多谢公子好意,容锦以葡萄代酒,借花献佛,敬公子一杯。”
张秋生眉毛一皱:“你怎知,这果酒是葡萄所酿?”
容锦黑线,废话么不是,她又不瞎,这东西她喝过不知凡几好嘛!虽说不是顶级拉菲的那种,“假冒伪劣”产品不还遍地都是么……
“额,我那个……就是嗅觉比较好,闻到的,之前也是闻到薛先生身上带着淡淡的草药香,若非体弱多病,常年用药,便是大夫无疑。”
靖安公子和薛玉林暗暗点头,张秋生撇嘴,也不得不承认,容锦确实有点子小聪明,靖安兄亦说,想要劝动谨言,必要容锦帮忙。
想到此,张秋生稍稍放下成见,对一旁伺候的丫鬟道:“既然容锦姑娘喜欢,来人啊,再去取一瓶来,回头若是姑娘喜欢,带走些便是。”
容锦不可置否,张秋生明显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这个……”容锦看了眼成谨言,其实吧,这东西也他们这些“见识浅薄”的,当成个宝贝,还搞什么千金不换。
但她也不能这么直白的说,我不稀罕吧!那就太打脸了。
可成谨言不知道啊,以为容锦连喝两杯,也是喜欢的:“张兄有心了,既如此,锦儿,且收了便是,莫糟蹋心意。”
容锦吐槽:可真敢说!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好吧,今儿个这饭局,明显别有深意,特意给成谨言引荐名字,说是单纯的攀交情谁信?
还有,张公子素来不待见她,居然会主动送她红酒?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收买她,再说了,收买什么的,最好还是真金白银的好吧,红酒什么的,她还真不怎么感冒。
不过成谨言都张口了,面子她不好不给,只能悻悻然道谢:“如此,多谢张公子割爱了。”
张秋生脸色好转,刚容锦若是当场拒绝,那他可真是丢人丢大发了,自己当成宝贝的东西送出去,人还不稀罕,可不打脸么,啪啪直响的那种。
张秋生给了她一个算你识相的眼神,回头又是一个你占了大便宜,欠我一个人情,有事要不留余地的上!的表情,容锦也是醉了,感觉不知不觉上了贼船呢……
如此你来我往,推杯换盏,敬个不停,绕是成谨言酒量再好,再克制,三人合力灌他一个,也够喝一壶的。
虽做的隐蔽,几次三番,一来二去,容锦也能看出门道,这三个就是故意的。然等她回过神,想提醒成谨言时,已然来不及了。
成大少脸颊微红,已呈醉态。
容锦心知不妙,成谨言这样的人,哪怕有三分清醒,也会保持到十分,可眼下,完全看得出微醺的人,指不定醉到什么程度了。
“公子,咱们还是早些回吧……”
“回?”
容锦想上前扶起成谨言做回轮椅,却被张秋生抢先一步。
“容姑娘,既然谨言已经醉了,不如就在府上休息,不妨事的,免得舟车劳顿。”
“张公子到底作何打算。”容锦冷声,别以为她蠢,看不出今日是个局,只是她不明白,大公子怕是比她清楚,否则不会推了之前那么多次。
为何这次不但不婉拒,甚至如此“配合”,轻易就被撂倒了。
“我待如何,你无需多问,只管宽心便是,我与靖安皆是谨言的至交,断不会害他。”
容锦当然明白,即便成谨言本人对他们也是极相信的,否则不会明知又恙,而故意为之。
“我自是相信两位公子的为人的,只是我家公子早有言明,不想再看,二位一意孤行,怕是会影响交情的,张公子莫要寒了我家公子的心,辜负那一片信任。”
“你……”张秋生怒目,这是强词夺理!他分明一片好意,这女人居然说他枉顾成兄信任,话里话外分明是不想让他替谨言诊治,这女人存的什么心思!
“我看你才是不安好心!说,你为何三番五次阻拦,是不想谨言好起来?你究竟有何目的!”
张秋生怒目而视,容锦懒得翻他白眼:“我什么目的你清楚?我且问你,大公子什么脾气你可了解?”
张秋生不假思索说道,当然知道!容锦又道:“既然知道,你又可知一意孤行的结果?”
既然了解,还用得着她多说嘛?
张秋生语塞,委实找不出话反驳,其实他心里也明白,只是症结所在,成谨言的腿疾,已成心魔,非成谨言的,而是他的!
“容锦姑娘所言不虚,张兄,还是切莫心急得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此事还需从长计议。”靖安公子适时劝解,转而又看向容锦。
“容锦姑娘可有可行知法?想来姑娘也是替谨言兄着想。”
呦呵,这是把她“赖”上了?这个靖安公子看起来文质彬彬,心眼子却比张秋生那个二百五,多多了!
“靖安公子说的是,我自是替我家公子着想的,只不过……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公子可懂得……”
个屁!
反正究竟怎么回事儿她是不知道,怕是只有他们自己明白,随他们想去。
靖安公子却宛如醍醐灌顶,施施然点头,一副你说的对地表情,容锦也是醉了。
张秋生拧眉,这种全程看热闹,完全插不进去的感觉什么鬼。
“那靖安,你说怎么办。”
靖安公子摇头:“解铃还须系铃人,眼下……怕是唯有常林,说的动他。”
常林?
传说中的“铁四角”中最后一位么?毁了容的那位,一览芳宗的大美女,方芳儿的未婚夫?
靖安公子见容锦神色一闪,问道:“容锦姑娘也知常林?”
“偶然听公子提起过,似乎几位公子与大公子的那次意外……有关?”
“他告诉你了?”
容锦摇头:“猜的,不过现在确定了。”
张秋生:……
很想掐死她怎么办。
全程围观的吃瓜群众薛身子闷笑:“这位姑娘好生有趣,不知芳龄几何,可否婚配。”
容锦:……
这年头,古人都这么“开放”啦嘛?刚见面就问人家是不是单身,都不知何为矜持?
“不好意思,在下已名花有主,公子还是另寻佳人吧。”
靖安公子:……
张秋生:……
虽然她回答的挺让张秋生满意,可这样真的好嘛?会不会太伤人了……
薛玉林闻言一怔,随即哈哈大笑。
“哈哈,姑娘快人快语,值得欣赏,在下不过随口一问,还望姑娘莫怪才是。”
“不怪,不怪,薛先生客气。”
一副我深明大义,不跟寻常人计较的表情,真真能把活人气死,死人气活过来,张秋生都怕薛玉林会被她气走,剜了眼容锦意在警告:见好就收得了。
容锦耸肩,话赶话而已,怪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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