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大发了(2 / 2)
大老爷与四爷乃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当初成大爷落难时,四房顾着四夫人娘家的同时,尚且拿出一半的积蓄替大房走动。可以无济于事。
如今成大爷亦不会眼睁睁看着四房断了香火,连一根独苗都保不住!
“天可怜见,四丫头还那么年轻,还是个孩子啊!杀千刀的县令之子,真真是天打雷劈都不解恨的混账东西!”
大夫人垂着胸口咒骂,真的是气到极点,连端庄仪态都顾不得了。
“收拾收拾,准备好银票,我亲自去趟清河,会会那些豺狼!”
容锦点头:“也好,多带些银钱,能疏通的,无论花多少银子咱们都认,确保四少安然无恙才是要紧。”
成大爷点头如捣蒜,颇感欣慰,容锦确实是个好的,他儿子没有走眼,替成家找了这么样一个有能耐,识大体又心地善良的媳妇。
成大爷前脚离开凤阳,随后容锦便差人通知金敏玉,简单阐述了下事情经过,并托金敏玉想法子疏通,保下成四,金敏玉二话没说,收拾包袱上路。
连夜策马直奔清河县,甚至比成大爷还要早到一步。随即打听了一下,得知那县令一家得理不饶人,非要置成梓章于死地不可,立即飞鸽传书给容锦,告知境况。
容锦第一时间去了张府找张秋生。
“张公子,我知你路子广,可否有法子找到什么人,能保下四少的!”
张秋生纳闷,怎么觉着容锦似乎特别想在意成四:“你好像特别在乎成梓章?”
容锦皱眉:“俗话说得好,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四少曾帮我在成无双手里脱身过,这个人情,我得还。”
“哈,难得,真难得你竟然还是个知恩图报的,不过我为何要帮你。”容锦咬牙,这货一日不同她对着干,心里不舒服是吧!
“张大公子,莫要闹了,这次算我输,总之呢,当我又欠你个人情,麻烦您莫再兜圈子了,人命关天。”
张秋生撇唇,谁乐意跟你闹?当他三岁小孩儿呢!
“不是我不帮,是真没法子,就算我路子在广,也掺和不到清河那么老远的地方,何况还是官府。”
他就是个商贾,不是世家门阀,那那么大能耐,说认识谁,就认识谁?
“倒是靖安,他好像在府台面前,说得上话。”
容锦眼神一亮:“那?靖安公子现在人在哪?”
“在……”张秋生猛然顿住,幸好没信口开河说出来:“这个……我修书给他,回头让他联络你,行了,你先回吧啊!回头有消息外告诉你。”
张秋生强行送客,容锦皱眉,感觉有猫腻!私下吩咐张根兄弟暗中跟着张秋生,一旦出门立马跟上,当天晚上,张秋生果然鬼鬼祟祟出来府门。
张氏兄弟小心翼翼地着张秋生到了一处很偏僻的宅子,宅门禁闭,张秋生有节奏地敲了几下,门才打开。
张根让兄弟张暂且看着,他回去禀报给大少夫人。
“少夫人,小的跟我那兄弟跟踪张公子,瞧见他去了一处院子,城北的永巷,挺偏僻的,看起来疑神疑鬼不想让人知道,挺神秘的。”
容锦手指捏紧道:“确定没被发现么”张根点头保证,绝对没有发现他们,容锦闭了闭眼又睁开,喘了口粗气。
“好,带我过去。”
……
张秋生万万没有想到,这个节骨眼了,容锦还有多余的心思跟踪他!还跟到这里。
“你怎么进来的?”
容锦耸肩,划拉两下衣服上的灰:“爬墙咯。”
张秋生明显不信,居高临下睨着她道:“爬墙会是你这副模样?一身灰,头发还粘着草?”
容锦眼角抽了抽,懒得跟他磨牙:“我,我钻洞进来的,怎么样!”
亏她好意思承认,张秋生真不知说什么好,就知道她这个女人,扔进凤凰窝也还是只鸡。
“堂堂少夫人钻狗洞,还有没有点端庄贤淑的仪态。”
容锦白他一眼,要你管!
我不端庄,不贤淑,没仪态,关你什么事儿!
“你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我就来干什么。”
张秋生眼皮子直跳,被她的无赖气得够呛,果然这女人天生跟他不对付,见面儿就掐的毛病,这辈子是改不了了,实在是她太气人,让人不生气都难!
“没空跟你磨嘴皮子,赶紧着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的地方。”
容锦皮笑肉不笑,仰着头看他,不是她想仰头这么没气势,谁让张秋生这货,长得太高,目测得有一米九,比成谨言还要高上三公分。
容锦还不到一米六,差距不是一星半点儿,跟他对上,就好像未成年的小孩跟大人耍横。
禀着你不让我进,我偏要进的心理,容锦侧身饶过张秋生往里闯,却一头扎进张秋生怀里,硬邦邦的胸,差点撞歪鼻子。
“让开。”张秋生冷着脸档在身前,严丝合缝。
容锦怒了,隐隐猜测张秋生为何死拦着她不让进,该死的第六感,不详的预感爆棚:“张秋生,你给我让开!”
还是她头一次连名带姓地叫他,张秋生没来由地心里一紧,胸口钝痛,如论如何也要把人拦下:“莫再胡闹,赶紧回去,我帮你想法子救成梓章。”
容锦睨着他满脸阴郁。
“物极反常必有妖,张公子为了不让我进这个门,可是无所不用其极啊,我就非进不可呢?”
“你!”
张秋生气结,一双桃花运瞪得滚圆。
“罢了,让她进来吧。”
容锦对面,张秋生的背后,一道门从里面推开,靖安公子的声音传进容锦耳朵里,容锦浑身一震,心都跳到嗓子眼儿了。
果然,她猜的没错。
“靖安公子……里,里面……”
事到关头,容锦竟然怯步了,迟迟挪不动步。
“去吧。”
靖安公子无声叹气,事到如今阻拦又有什么用,以她的聪慧,想必已经猜到。
“里面,可是……可是我家公子?”
容锦心跳如雷,宛若打鼓,一步一顿地饶过靖安公子朝门内走去。房里沉寂的可怕,容锦捏着手心,下唇咬的几乎浸血。
直到亲眼见着人,仿佛睡着了一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容锦再控制不住扑过去,手指探上成谨言颈侧,紧张出一身冷汗。
还有脉搏,容锦稍缓口气,眼泪再也止不住,捂着嘴颤抖肩膀,竭力控制自己发出声。
张秋生走到门口,同靖安并肩而立,皱着眉瞧着容锦瑟瑟颤抖的背影,将欲开口,被靖安拍了拍肩膀摇头阻止。
唇语道:“走吧。”
张秋生没说话,转身离去,俩人在院子里坐了整整一个上午,眼看日头西斜,容锦扔一动不动。
张秋生看不下去了,沉着脸跨入门口:“像什么样子,他还没死呢!总归是会醒过来的,看看你的样子,当初独闯县衙击鼓鸣冤的气势呢!你不是还想救成四么?”
靖安面色稍变,什么时候秋生对待容锦,也有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了?
“……”
容锦头重脚轻,本就气血上涌,被张秋生一拽,喉头一腥,猛一口血呕出来。
“容锦!”
张秋生惊慌失措,顾不得旁的,抱起容锦便往外冲,大喊道:“全德,备车!去寿安堂。”寿安堂是张家的药铺,有坐诊的大夫。
“秋生!”你太冲动了……后半句话靖安公子尚未来得及说,张秋生便抱着人越过他飞奔去,想来根本拦不住。
寿安堂的大夫齐郎中是张家的心腹,反复诊过脉后,捋着胡子道:“公子放心,这位姑娘并无大碍,只是有些郁结在心,安心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随后又开了个方子,早晚各一顿,嘱咐容锦安心静养,不可太过激动。
张秋生安下心,拱手道:“多谢齐叔,有劳了,全德,容齐叔回去。”
送走齐郎中,张秋生遣退下人,瞧着精神不济,苍白着脸半坐在床上的容锦,心里徒然一紧。
不知为何,他宁愿见到那个每每同他拌嘴,互掐且神采奕奕的容锦,也不想看着她现在这般要死不活的模样。
晚饭前又听丫鬟们说,容锦仍旧滴水未进,张秋生坐不住了,亲自端了碗粥放到床头柜上。
“你是想把自己饿死?等谨言醒了,再让他活不成么!”
谨言肯为她不顾自己性命,这是把容锦看做比自己命还要金贵的,她不明白?此时张秋生真真恨不得将她狠狠摇醒,打醒。
想想又下不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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