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沅回来了(1 / 2)
京都最大的娱乐场所――天上人间。
包间里,众人都挂着虚伪的笑应酬着,互相恭维着,只有阮沅一个人寡淡地坐在角落里瞧着这纸醉金迷的地方,一杯一杯地灌着酒,嘴里满是苦涩。
终究,她还是回来了。
阔别六年,这繁华地除了更加阔绰外没有半点变化。
包间里有些沉闷,阮沅只觉得喘不过气,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凭着毅力摸索着出了包间。
顺着长廊阮沅一路摸索到了最角落的洗手间里,水龙头哗啦哗啦地流着,冷水冲刷着她煞白的脸蛋,足足有十分钟阮沅才冷静下来,从手提包里取出纸巾慢慢的擦拭着脸上的水珠,阮沅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脸上苍白一片,鬓角的发丝被冷水打湿,狼狈不堪。
“阿沅?”
身后一道疑惑而又震惊的声音落进了阮沅耳朵里,阮沅身形一滞。
是阮徐恩,那个她又恨又羡慕的女人,恨她得了她最爱的最亲近人的爱却又羡慕她活着太轻松太容易,以至于她红了眼,碍了眼。
“六年不见,可想我?”
阮沅转过身子,满目冷清。
阮徐恩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瞳孔猛地一缩,不敢置信地盯着阮沅。
几年不见,阮沅变得成熟了,亚麻色的长裙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一头肆意的黑长发倾泻在肩膀处,精致的面孔上透着似笑非笑,嘴角噙着浅淡的弧度,黑白分明的眸子通透而清澈,眼中带笑却不见底,如同带了面具般模糊不清。
阮徐恩掐了掐手心,疼痛蔓延,她才意识到眼前的阮沅是真的回来了。
“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打个电话,爸前两天还在念叨你呢。”
阮徐恩藏住脸上的意外,将挡在面前的几缕发丝拨回耳后,不慌不忙的回应。
阮沅闻言,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唇畔勾起浅淡的弧度,漫不经心地开口:“应该是在念叨我死没死吧?”
阮徐恩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阮沅,眼里晕了几分凉薄。
“阮沅,你为什么走都走了还要回来?你回来是想证明什么么?是觉得六年不见,傅景深依旧护着你?呵,他早就不爱你了。你还不知道吧,我跟他都快见家长了。”
阮徐恩站在背后看着阮沅,语气透着淡嘲,似在笑阮沅不自量力。
阮沅心脏猛地一缩,随即恢复漫不经心的状态,淡淡地撇了眼阮徐恩,状似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
而后装作无辜的回复:“哦,你问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我回来干嘛呢?好像是看某人过得太顺心了,让我这个在外面流浪的人有些不爽呢。我的好妹妹,你可要好好守着你现在的东西,万一哪天我看不过去了怎么办?
至于傅景深?跟我有关系?又或者说你是怕了?你怕我会抢了他?呵,那你可记住了,这苍蝇可不叮没缝的蛋。”
阮徐恩定定地望着阮沅,脸上没什么影响的回了句:“你觉得你能抢走什么?我会怕?”
阮沅懒得再搭理阮徐恩,绕过挡在面前的阮徐恩直接出了洗手间。
阮徐恩盯着阮沅离去的背影,眼底阴郁一片,手心紧握,松开时已经有了血迹。
··········
傅景深么?阮沅浅淡的眸子里氤氲着几分意味不明。
她自小长在这京都的家属大院里,大人们互相认识,院里的孩子自然在一起玩得好。且大院的几个孩子感情都深厚,院里又只有她和傅舟舟两个姑娘,自然是被顾东行傅景深唐陌北几个哥哥宠在手心里。
阮沅从小便爱栽在傅景深屁股后面,他是院里最大的也是最会装的,每次打架斗殴都是他出主意,可受罚的时候,他都安然无恙,还被大人们当做是教育自家孩子的标杆。阮沅为此每次都很倾佩他,把他当做神一般,觉得他无所不能。
可这从不吃亏的傅景深却是乐意替她挡着所有坏的难的,愿意为了她同人打架,心甘情愿在他拉风的山地车后面装上粉色的后座天天接送她上学,自觉为了她丢掉女孩塞他包里的情书,天天拿自己的零花钱给她买巧克力,每次阮沅生日傅景深都会给她送她最爱的礼物且是第一个祝福的人·····
阮沅自己都以为傅景深会在她面前挡一辈子,惯着她一辈子,殊不知这一辈子太长了,长到她同傅景深绝交了还没过完一半。
阮沅至今还记得在她十八岁的生日宴上,傅景深不顾她满心期待,也不管宴会上的客人,拉着阮徐恩的手腕,指着她的鼻子,满脸怒气的斥责“阿沅,你太让我失望了。”
“傅景深,你今日要是踏出这门,我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阮沅以为她放狠话傅景深会留下来,直到那两道身影走远且消失了阮沅才知道,她所谓的自信不过是自欺欺人。
——
阮沅出了会所,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竟然分不大清自己住在哪个方向,估计是酒精上了头,阮沅头晕乎乎的。
阮沅随便找了个方向打算走一会儿醒醒酒,才走几步一辆飞速的车突然蹿了出来,阮沅瞪大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车子呲溜一下车轮子被强行停在她面前,只差三十公分就撞上她了,只差一点她就可能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阮沅吓的魂飞魄散,酒醒了一大半,蹲在地上全身发软,额头冒出冷汗,过了好几分钟才双手支撑着膝盖慢慢的站起来,肇事司机还没有逃。
阮沅压着满腔怒火,看向驾驶座上的罪魁祸首,见到那张脸,阮沅一怔,旋即回神,嘴角泛起嘲讽:“傅景深?你大晚上的有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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