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涧水流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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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菠萝渣渣,它很长,棍子也很长,孩子们吃完也要“嗦”着棍子,满满的菠萝味,每次拆开包装就能闻得到,甜到掉牙;小布丁,也是经典雪糕之一,奶味儿十足,吃个小布丁刚好不会觉得少,5角钱就能买到;玉米香,这是做得最仿真的雪糕,没有棍子,有个绿色的底座,那浓浓的玉米香,真的让孩子们欲罢不能,外面的皮也特别好吃;绿舌头,孩子们一边吃着绿舌头,一边看着动画片《猫和老鼠》;果冻和着里面的沙冰,口感好不说,好吃又好玩,孩子们每次都要把它“嗦”成软的玩一会儿;伊利火炬,是一款蛋筒,主打是伊利苦咖啡火炬冰淇淋。

                  长夏乡村事事幽。芳成偶尔也叮嘱:“孩子们,冰糕凉,少吃点。”可没用。这个暑假,孩子们记忆中的冰淇淋,满满的都是幸福的味道------大脚板,孩子的最爱,浓郁的奶油味和咖啡味让孩子们直流口水,包裹着巧克力外皮和瓜子仁,咬起来双重口感,瓜子仁真香,倍儿棒;雪宝,没冻住的时候,孩子们拿它当汽水喝,冰冻以后,吃起来就跟冰棒差不多,就是没有棍,拿在手心,冻得好爽。这些味道,恐怕孩子们几十年后也不会忘记......

                  1996年国庆节,金海终于如愿,买下了自己长期租住的四合院......

                  1996年12月,29岁的八哥在北京喜得三女。32岁的芳成分娩时的痛苦、危险,真如老话说的------儿奔生来娘奔死,有命吃鸡汤,无命见阎王。

                  芳成因为生孩子多,膀胱受损,一旦大声咳嗽、大笑,就会尿失禁,而且,每到冬腊月,芳成总要犯一次泌尿系统疾病。为治病,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医院、北京协和医院、北京大学人民医院、中国医学科学院阜外医院、首都医科大学附属北京天坛医院,八哥带着芳成都跑遍了,可还是没辙......

                  1998年12月25日,北京市天桥百货股份有限公司董事会发布公告,宣布进入高科技领域,收购北大青鸟商用信息系统有限公司98%的股权,同时收购北大青鸟软件系统公司的两项知识产权。同年12月30日,北大青鸟有限责任公司和北京天桥发布公告,宣布北大青鸟通过协议受让方式受让北京天桥部分法人股股权。股权转让后,北大青鸟共持有北京天桥股份1534.987万股,成为北京天桥第一大股东。46岁的那宝山担任北京天桥CEO。

                  1999年惊蛰,八哥看到亲戚从老家定期寄来的《筠连报》上的一则新闻------筠连丝厂破产。1994年,宜宾地区筠连制丝厂生产总值2000多万元,利税70万元,达到了高峰。1994年后,受国际国内市场变化影响,加上老国有企业的包袱越来越重,企业经营日益困难,每况愈下。于是,多年的“筠连老大哥”企业,被人在后面加上了一句话,成了“筠连老大哥,年年往下梭(滑)!”1998年筠连制丝厂因资不抵债而破产。此刻,八哥耳畔似乎又响起筠连丝厂孑立的烟囱排气放哨时如防空警报般的声音“呜......”像是呜咽,又像是叹息。

                  1999年腊月底,八哥一家人在回乡过年时,八哥好不容易从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中医那儿,打听到治芳成产后泌尿系统老毛病的方子:

                  猪尿包3个,用小苏打、盐巴揉搓10多分钟,清水洗3遍,剪2厘米的小口,装酒(糯)米3两,倒10多毫升料酒,摇匀,用针缝口;切下输尿管,剖开洗净,苦亥子(野葱葱)2两,淘净,苦亥子去蒂、去外壳,放入纱布里;拿大碗,碗里盛50毫升料酒,冲1小碗温开水,全部浸泡,蒸2小时;蒸好,待凉后,切开猪尿包,把酒米饭、苦亥子加水,全部一起搅在锅里,加枸杞、大枣(去核)、黄芪,加冰糖,煮开后,微火,搅20分钟。粥状即可食。1天吃3次。

                  芳成按此方吃后,再没犯过老毛病。

                  2000年春节过后,八哥买下了自己租住的四合院。春分这天傍晚,八哥在院里的躺椅上,边喝着“红星”二锅头,边看着《筠连报》,他注意到一则新闻------1999年,在北京的木樨园、天桥、西单、王府井、万鑫朝阳批发市场和河北的石家庄、河南郑州、山东淄博周村、湖北武汉汉正街、湖南湘潭、云南昆明、贵州贵阳、陕西西安、甘肃兰州、新疆乌鲁木齐、四川成都的荷花池市场等地,均有筠连商人经营。

                  他们多数以柯桥的中国轻纺城为中心,从在柯桥的筠连商人手中进货,到自己的经营地从事二级批发经营。北京的20多家商场内设有大新纺织品专柜,基本上是由筠连商人经营。据估计,截至1999年,累计约有8万名筠连商人在全国各地从事以布匹、服装为主的商业经营,筠商人数累计约占全县人口的1/5,汇集了一支庞大的商业大军......

                  八哥点燃一根烟,牙齿咬着过滤嘴,联想起自己在山西、陕西、浙江、北京的经历,流水十四年间,酸甜苦辣咸的滋味,如海啸涌上头来。在太原大热天搬货时,黄豆大小的汗珠沿着面颊滚进嘴里,咸中带苦。冷天顺(搬)货时,手皴裂起冰口,腰酸背疼,咬着牙还得把当天的活干完,久了,劳苦也就习惯了;在西安商铺租金涨价时,心中满是酸楚;在柯桥当纳税大户胸前戴大红花时,全是浓浓的甘味;在北京被那宝山“摇号”忽悠时,怒目圆睁的辣味,而且是朝天椒的特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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