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太坑人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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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外,风吹小雨,李妍撑着伞,站在隔壁楼顶上。

这种天气潮湿滋润,瓦片像是刷了油,锃光亮,很多细节都看不清楚。

她蹲下身歪着头夹着伞柄,随机翻开了几张瓦片。

雨水混和着浮灰从她指缝里挤过去,当中还混着些许红色。

瓦片显然是换过,但屋顶下面支撑瓦片的桷椽木条却没能换掉。

木条上,顺着瓦缝流下去的血迹清晰可见。

她多掀开几片,痕迹就更加明显了,乍一看如同鱼鳞绘画一般精细。

显然有人换了瓦片。

她赶忙起身,环视一周,越看心越发凉。

按理说,老瓦片和新瓦片,出窑时间不同,经受风吹日晒的时长也不同,外观上一定会有区别。

可眼前屋顶上,这些瓦片根本没有区别!

“真行啊。”李妍惊叹。

也就是说,案发之后,到府衙捕头爬上来之前,这屋顶的瓦片,全都被人全部都替换了。

她撑着伞,斜风细雨吹起衣摆,打湿半面衣衫。

放眼望去,曲楼门楼足有一个四合院大,屋顶瓦片数量不说一千也有八百。

府衙办案从发现被害人到爬上楼勘察现场,前后最多半个时辰。

八九百片瓦,在这点时间里神不知鬼不觉地全部更换掉,这和天方夜谭有什么区别?

太离谱了。

她站在屋顶,沿着屋脊往前,轻身一跃,便落在隔壁胭脂铺的屋顶上。

这里比曲楼低矮半层,她蹲下翻开两片,登时有些懵。

“也有血迹?”

不止在桷椽上有网格状的痕迹,她手里的瓦片上也有大面积的痕迹。

她将瓦片拿在手里瞧了好几眼,又起身回望曲楼。半层高差,相邻的灰墙上倒是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难怪府衙会这样贴告示。

作为需要用证据说话的府衙,在这种情况下做出尸体是从胭脂铺上滑落的结论,完全合情合理。

“怪了。”

她瞧着瓦片,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

那天晚上,沈寒舟屋里灯灭了一刻钟后,李妍才从自己的房间门口探出个脑袋。

她鬼鬼祟祟,左右看了两圈,之后蹑手蹑脚,反身关上屋门。

雨停了两个时辰,一轮弯月挂在上天,整个青州都比下午要更冷一些。

穿着夜行衣,外面披了件薄衫,李妍稍稍有些吸鼻子。

“于北来了么?”她问。

曹切正坐在椅子上和店小二分炭火,见大小姐从楼上下来,赶紧起身抹了把衣角,指着窗外:“来了,在等您呢。”

于北是飞龙山庄轻功最强的,人称草上飞,是李妍的第二双眼睛。

她点头转到柜台后,从角落里抽出一个木箱,猫着腰将锁打开。

木箱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各种工具,小刀小棍,锉刀连环锁……一应俱全。

李妍没挑拣,直抽出箱盖子上的短刀,在掌心转了三圈,嗖地插进腿上绑带里。

“我回来得晚,不用等。”扣上箱子,她蒙上面巾,拿起桌上长剑,转身欲走。

“大小姐!”曹切急忙道,“等下!”

他提着衣摆上前,兜里拿出一只锦囊,手心倒出来三颗黑漆嘛哄的丸子:“把这个带上。我新开发的玩意,就这么往地上一砸,砰一声,烟雾缭绕,谁也看不见您在哪。”

说完,他笑嘻嘻地又放进锦囊里,在李妍面前摇晃了下:“已经做好了暗扣,能直接扣在大小姐夜行衣的封腰上。”

李妍点头,接过锦囊,麻溜地翻过窗台,在夜色里给了于北一个眼神,两人一前一后,往青州府衙的院子里去。

趴在青州府衙的屋檐上,瞧着户房未熄灭的烛火,她给于北打了个手势:你去书房,我去户房。

于北点头,转身消失在夜色里。

下午她曾说过,死者身份应该在府衙户房有留存,如果青州府衙真的不想管这件事,应该会连夜找出姑娘的身份付之一炬。

如果能赶在衙役找到那姑娘身份之前把存页偷出来,这案子的面貌也许会清晰不少。

已近子时,夜风吹得李妍浑身都打激灵。

她搓着手哈一口气,揭开瓦片往里瞄了一眼。

烛火旁,两个捕快还在低头查找,案宗盒子铺了满地,零散册子随意放着。

看来是还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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