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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红唇,是女人最妖艳的一种妆。
只是,一般女人若抹上那股妖艳,却也发挥不出那种烈性的诱惑味。
哪怕是在我们夜总会里的模特里,也没有多少女人能驾驭的了,但是,我能驾驭。
而我之所以能驾驭,是因为我黑暗的过去。
我也相信,没有经历过黑暗、没有经历过情爱坎坷、没有经历过生死纠葛的女人是驾驭不了的。
当经历过之后,人才会看淡,当看淡那些烟云之后,稍稍一抹红,轻轻一个眼神,那烈焰红唇便像是活了一般。
只是如果让我重生一次,我也不愿意自己活得如此淡然。
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平凡一点,一个简单的家庭,健康的父母,平淡而顺畅的人生轨迹……
可是,我没有,这是从我出生开始,就注定了的。
我不知道在哪儿出生的,从我记事起我就跟着得了精神病的傻娘流浪。
我四岁多的时候,傻娘死了。
那是我跟傻娘被关进收容所后发生的事。
不过,她不是死在收容所,而是是死在“追人”的路上。
说实话,对于那段记忆我已经很模糊了,但是她的死相我记得很清楚。
满脸是血、嘴角大咧着,牙龈都外露着。她是高兴的大笑着死的。
我被警察带着去指认,警察问我,认识她吗?
我点了点头,一句话都没说,也不会说话。
警察也认为我是个傻子,在确定那是我母亲之后,便不再问我话。
旁边很多围观者,指着我妈大的离谱的肚子,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呜呜呀呀的,我什么都听不懂。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怀孕,只记得很多个夜晚里一些流浪汉将我打跑,在我回来的时候,会看到傻娘被那些流浪汉压在身下。
我去打他们,会被他们推开,而后,傻娘还在笑。
看完死亡现场后,我被警察载着回收容所。
在车上时,我脑海里便回忆着母亲跑出收容所的样子。她本来跟我在院子里坐着的,忽然看到外面一辆辆绿色的大卡车(后来才知道是军车)驶过的时候,眼神忽然从一种涣散的状态,变的亢奋起来。
然后,疯了一般的冲了出去。
再后来,就死了。
那是我懂事起唯一陪伴着我的女人。虽然她傻,虽然她当我小猫小狗一般的养活着,但是,我本能的知道那是我妈啊。
后知后觉的想起来的时候,我在警车里哇哇的哭了起来。
我哭,是因为我想她,我想找她。对于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根本不知道死亡是什么。
那时候收容所并没有现在这么严格,所以,逃跑对于我来说便容易的多。
当天晚上,我就跑了。
跟傻娘流浪的这些年,四处翻垃圾桶,活着一点儿问题都没有。
那时候什么都吃,也不生病,不像现在,吃的好了,反而会动不动的闹肚子。
我自己开始流浪找娘的生活。
一晃一个多月过去了。
我流浪的那个片区的人都认识了我,很多小朋友见了我就扔石头打我,一声声的喊着“傻子!傻子!”。
还有很多小孩跑过来给我脱裤子,脱下来后,又大笑着说“是个傻妞子!是个傻妞子!哈哈!”
那时候我吓的哭都不会哭了。而且,还担心他们抢走我从垃圾桶里捡来的东西,趁他们不注意提上裤子就跑!
等我慢慢习惯了没娘的日子时,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走进了我的生活,并改变了我的生活。
我甚至忘了是在哪儿认识她的,只记得她牵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将我带到了她家楼下。准确的说,是拿着俩包子将我引诱去的。
90年代,在我们市郊,很少有人能住上楼房的。
但是,我记得很清楚,她是住楼房的。她楼下还有一排平房储藏室。
她走到一个门口,那个门口不一样,别家都是铁的,她家的连门都没有。
她将包子放在了门口,然后冲我笑了笑,便不再多话的带着那个小女孩去了楼上。
我去拿门口的包子的时候,整个人都惊呆了,因为,我看到那储藏室里有很多吃的,腊肠、馒头、甚至还有水果。
从此以后,那个地方就成了我的窝。
那个很漂亮的女人,还会给我送饭。
人是会被宠坏的,更是会产生依赖感的。尤其,会对那种慈祥而又友好的面孔产生一种近似于母爱般的依赖。
她偶尔会搬个小马扎坐在储藏室门口跟我说话,只是我跟傻娘待的时间长了,她没教过我说话,我也不会说话。
不过,我能听懂。便跟她点头,或者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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