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往前跑吧（2 / 2）

高考前一个晚上，聂瑜十点就睡下，愣是闭着眼睛躺了四个小时，困意全无。

深夜两点了，隔壁的大摆钟敲了两下。

聂瑜叹了口气，起床倒水喝。

进了客厅，正往杯子里倒凉白开，楼梯上却走下来一个人。

费遐周一身睡衣松松垮垮，拖鞋上还有两个猫耳朵做装饰。他揉着眼睛走进客厅里，一声不吭，径直朝聂瑜走过去。

“你怎么还不睡？”聂瑜压低了声音问。

“做噩梦了。”费遐周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聂瑜立马绷直了身子：“噩梦？”

“啊，不是那种……”小孩解释，“我梦见你高考考砸了，志愿滑档，补录也没录上。”

“那还真挺可怕的。”

“聂瑜，考不上也没关系。”费遐周说，“我爸很有钱，我也很厉害，你可以给我打工。”

“噗——”聂瑜一口水差点呛住，乐了，“你口气不小啊，想当我老板？”

费遐周认真地说：“你放轻松考，不管本科专科，都不会没饭吃。”

“比起我，不如多想想你自己。”

聂瑜转过身，捏了捏他的脸。

“等我去上学了，你怎么办啊？”聂瑜问，“要是梦游症再复发怎么办？要是有人欺负你怎么办？要是有小姑娘纠缠你怎么办？”

费遐周问：“你不觉得这一年我有变强吗？”

聂瑜挑眉：“有吗？打两拳给我看看。”

“我是指精神上，精神上。”

“有吗？是谁每次看鬼片都要掐青我的胳膊。”

“咳咳，不说这个了。”费遐周转移话题，“我有东西要给你。”

他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红色的小布袋，红底祥云纹，中间用金线绣着四个字“武运昌隆”——是一个祈运开福的御守。

“考试加油。”费遐周将御守塞进聂瑜的手心，“这是祝福，你一定会有好运气。”

聂瑜蜷起手掌，红色的御守被攥入手心。

这一天，是2008年6月7日，深夜两点。

高中时代的日历，终于翻到了最后一页。

“往前跑吧，聂瑜。”费遐周说，“要一路往前。”

一路往前。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