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雯(2 / 2)
俞心驰笑了笑没辩解,他后脖子上有霍枭黑雾凝成的咒,走哪儿冲哪儿。愁是真的愁,这么多年胎没动静,在柳相血咒完成的档口有了反应,多多少少让俞心驰有点不放心。
大家战战兢兢地熬了三天,依旧无事发生,这股着急劲儿就淡了。
“走一步是一步,你们别担心。”周逸雯抬着东西出来,展讯赶紧去接,搁桌上,今天她蒸的流沙包,热腾腾地出了几屉,祁郁二话不说转头进了黑猫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跳上桌子就吃。
滚烫的面皮撕开,流出来黄锃锃的馅汤馋哭了一屋饿鬼。
“吃吧。”周逸雯一贯温柔体贴,给大家放好碗筷,“一会儿还有糯米鸡,祁英那份儿留了,这些是你们的。”
小黑猫吃得胡子上挂了一溜蛋黄汁,舔舔爪子,又去接着薅,薅一半跟被人卡着喉咙似的,不过只有片刻的收紧。
低头一看,多了个项圈,还绕着很多黑气。
只有混蛋老板干得出这种事。
祁郁:“?”
“不准摘,戴着多动动,吃那么多东西也不怕撑死。”俞心驰撸了撸黑猫的小脑瓜,“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啊?”展讯仰起头问。
俞老板掀开门帘往外走,轻飘飘丢下一句话:“约了人。”
……
半夜四点,怡海郡。
坐落在富人区的独栋别墅区,每户都带着一个独立的大院子,大到足以停十几辆豪车,个别人家挖了游泳池,要么就是搞得像景区似的亭台水榭一应俱全,这种规格的独栋现在政府根本不批了,也就怡海郡建得早,房价水涨船高,这里的别墅一套买下来高达九位数。
其中最大的就是壹号院,那位神秘大师住的地方。
俞心驰把进货用的面包车停在离别墅区三条街之外,肉身留在后座,只用魂身前往,他肉身是自己的,不能离体太久,这样去方便行动。
这几天后脖颈发烫,总觉得什么东西在跟咒印产生共鸣,不动声色地观察了几天,展讯他们几个没有任何异样,他就没提,为着周逸雯的胎大家已经精神紧张了好几天,他不想再让谁瞎操心,遂打算自己过来瞧瞧。
凭王力的咒印和那匆匆一瞥,大师身份几乎呼之欲出,如果真是他想的那个人活过来了,就不可能像对柳相一样,死不死仇不仇都无所谓,那人恨意滔天,绝不会善罢甘休。
俞心驰再没所谓,也不可能放任着这么个危险人物,累及店里头那几个心头宝,他只有他们几个了。
在离壹号院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俞心驰停住了,院子周围都是经久不散的鬼气,房子的轮廓在森然鬼气后面影影绰绰,仔细闻还有一股草枯败的腐臭,但看那院子里茂林修竹花团锦簇的,不像少人打理,这味道来得就蹊跷。
要么这地方死过不少人,要么是阴魂常来常往,否则死气不至于在阳间久久不散,俞心驰猜是后者,所以他没有贸然靠近,既然对方通晓亡灵事,不可能不做防备,他不能打草惊蛇。
不过离得越近,那莫名其妙的召唤更强烈,鼓在胸口闷闷地难受,似有股力量将他往壹号院拖。
俞心驰定了定心神,收敛了自己大半的灵力,伪装成一只路过的孤魂野鬼,又靠近了些。
院子周围是高耸的铁栅栏,里面被一层浓雾笼罩着,走近了反而瞧不清里面有什么,俞心驰抹了下眼皮,再睁开,便看见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阵法将宅子围得很严实。
保护的范围不算大,但严丝合缝,防死人不防活人。
一股寒意蹿到脊背,像蛇黏糊糊地从尾椎爬到头顶,俞心驰打了个寒噤,眨眼间,从铁栅栏的缝隙里正好看见对面的人影。
因为那层浓雾的缘故,人影若隐若现,但看得出身形高大,在夜色里只有个黑色的轮廓,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俞心驰却能感觉到有一双眼睛钉在了自己身上。
他被发现了!
突然,脚踝被什么东西握住,猛地朝一个方向拖拽,俞心驰狠狠栽了下去。他一边将灵力聚在手掌上,以手为刀砍断了束缚自己的东西,一边留意着那个黑影。
人高马大的黑影半悬在空中,像块抹布,反正是没见到脚,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朝这边飞了过来,带起一股阴风,似猎鹰在湖面疾驰,尖锐的利爪勾过水面荡起涟漪,层层叠叠都是杀气。
“卧槽!”俞心驰只来得及骂这一声,就被抹布扑了个满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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