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和离的一百六十七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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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人在场,不好解决问题,一旁的陆夫人见势不对,当即让其他宾客离开。

屋里只剩下几个人,“哈哈哈哈!”温如蕴的笑声,就像一条处在阴暗处随时扑上来的毒蛇那般阴冷恐怖。

等她笑够了,神色狰狞起来,“不错,是我给你下的毒,我的名声、我的亲事和我的清白,全都毁在你的手里。我不过背地里动了些手脚,可你每次都能逃过一劫,我的名声却是毁了。

我娘把我送到陇西,那段时间,索延汗攻占了陇西,我的外祖父为了活命,把我送到索延汗的榻上,我被他夺了清白,他压在我的身上,是多么的屈辱和令人恶心,你永远不会知道!”

“如果不是你,我仍旧是名满京师的才女,是枝头上人人赞赏的花朵,我的爹娘以我为荣耀,其他人把我当成大家闺秀的榜样,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而不是像今日这样,跌入污泥潭里,永远都爬不起来,人人都可以踩一脚,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甄玉棠心无波澜,冷冷出了声,“温如蕴,害你的人不是我,自始至终都是你自己!今日的一切,是你咎由自取!”

温如蕴阴沉的笑了下,“甄玉棠,你还是先担心你自己吧!我本来就不想活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看着你尝到我吃过的苦头。如今你中了毒,不幸的是,这味毒药没有解药,你只能慢慢等死!”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甄玉棠药石无医、香消玉殒的场景,温如蕴眼里泛着不正常的亮光,宛若得了失心疯。

“等死的人是你才对!”甄玉棠朱唇勾了勾,“九曲鸳鸯壶里的鸠酒,我一滴都没有碰。”

“不可能!”温如蕴尖叫起来,狰狞恐怖的笑意一下子凝固,她指着甄玉棠,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这不可能,你明明喝了两盏毒酒!”

温如蕴以为她的计谋得逞了,可在她最得意的时候,甄玉棠一棍子狠狠敲在她的脑袋上,“毒酒并没有进我的嘴里,我说我的身子不舒服,也只是在引你上钩。”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温如蕴踉跄往后退,残存的几分得意和嚣张荡然无存,脸色惨白,原来她谋算的一切,都在甄玉棠的股掌之间!

她已是强弩之末,没有辩解的余地了,温如蕴掐着手心,殷红的血迹流出来,“甄玉棠,从见到你的第一面起,我就讨厌你。”

“温家与陆家交好,自幼我便认识阮亭,陆夫人也愿意让我嫁给阮亭。若不是阮亭阴差阳错的身世,现在嫁给他的是我,陪在他身边的人也是我。

没回到泰和县的时候,不管阮亭在哪里,我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他文采斐然,我就逼着自己当一个才女,好与他搭上几句话。他鲜衣怒马扬鞭游街,我静静的看着他策马的背影。如果没有那些事情,他要娶到的人是我,不是你!”

你不过是一个商户之女,空有几分姿色,衣不如新,人不如旧,我与阮亭认识了十多年,我与他在一起读过书,他尝过我做的糕点,教过我作诗绘画,只差一点点,我就要嫁给他了!”

温如蕴啜泣起来,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

“听说你生辰那日,阮亭忘记了你的生辰,他连你的生辰都能忘记,甄玉棠,你觉得他的心里真的有你吗?”

说着话,温如蕴取下腰间的玉佩,“你瞧,这个玉佩上刻着我的名字,是阮亭当年送给我的。”

甄玉棠的视线落在那个玉佩上,玉佩看起来有些念头了,但上面的字体刚劲自如,笔势峻拔,一看便知刻字之人是用了心的。

“阮亭刻下我名字的时候,手指都受伤了,但赶在我生辰这天,把这块玉佩送给了我。他也送给我过丹青,那幅画是他精心准备的,我们还一起赏过花、赏过月。”

温如蕴殷红的唇宛若吃人的蟒蛇,一张一合,血口大开,说出来的话也是字字诛心,“你是他的夫人又如何,我比你早认识他十六年,我差一点就是他的妻子,我与他之间有着太多太多的回忆,你永远都比不过。

你不过是半道进来的,你不过是阮亭落魄的时候迫不得已的选择!你信不信,就算我对你下了毒,阮亭也狠不下心来要我的命!”

阮亭神色冷厉,话里透着怒气,喝道:“够了!”

他眉头皱起来,转过身注意着甄玉棠的神态,担心甄玉棠会相信那些话。

甄玉棠静静的听着那些话,面色没有一丝变化,轻声道:“温如蕴,所有人都是往前看的,可你还活在过去,你真可笑!”

“你与阮亭的十六年,现在的我并不在意。你与他之间的回忆,又有多少是你添油加醋臆想出来的?你以为你在他心里有一丝的位置吗?

“你想要离间我与他的感情,可我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可怜的人是你啊,温如蕴!”

“不,我不可怜!”温如蕴摇头晃脑的否认,她双眼空洞的盯着甄玉棠,歇斯底里的叫着,“你不可能不在意的,不可能!”

温如蕴受了刺激,恨不得与甄玉棠同归于尽,她朝甄玉棠的方向扑过来,还未近身,便被阮亭一脚踹飞出去。

温如蕴整个人狠狠砸在地上,她痛呼了几声,勉强站起来。

阮亭幽深的眸子冷凉,不带一丝感情,“平时,把九曲鸳鸯壶送到温府,想来温尚书应当知道该怎么做。”

温如蕴呆呆的盯着阮亭,把这壶毒酒送到温府,她还能活下去吗?

仿佛有人狠狠捏着温如蕴的心尖儿,让她呼吸不上来,她大口大口喘着气,“阮亭,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和其他的女子不一样。

“对我而言,除了甄玉棠,其他人没什么不一样。”阮亭薄唇动了动,宛若周身覆着一层冰霜,冷得不近人情,让人害怕,“哪怕没有甄玉棠,我也不会娶你为妻。为何送给你那枚玉佩,又为何提点你作诗,来龙去脉,你自己最清楚!

陆府与温府交情匪浅,陆夫人让我多照顾你些,两家长辈是有结亲的打算,然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你在我眼里,和陆瑶一样。

即便我十六岁那年没有回去泰和县,我们也不会在一起,我曾多次向陆夫人提过,让她断了撮合你和我的念头。早在几年前,我便向你说清了这些。”

“甄玉棠不是我的迫不得已,她对我很重要。我想和她生儿育女,无病无忧到白头!”

温如蕴满脸泪痕,所有的骄傲,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阮亭口中说的这些话,如同最锋利的匕首,一下又一下刺进她的胸膛里,让她这么多年来的坚持,成了一场笑话。

她以为阮亭对她留有情愫,她以为对于阮亭而言,她是特殊的。她以为阮亭并不喜欢甄玉棠,只是贪恋甄玉棠的好颜色,迷了心神。

可是,到头来,是她在自以为是!

温如蕴攥紧了双手,瞪直眼睛,满是怨恨,“阮亭,你把这壶毒酒送到我爹手里,可我是温尚书的女儿,我爹和我娘不会不管我的!”

阮亭颀长的身躯离她越来越近,宛若玉山般,透着居高临下的威严,“温尚书这些年来没少收受他人银财,不巧,我手里有这么一些证据。来陆府之前,我去了温府一趟,你爹为了自保,便是我不动手除掉你,他也不会留你的命。”

不可能!”温如蕴浑身力气仿佛被抽走,她往后退了几步,心下一沉,彻底没了指望。

她又一次被她的亲人放弃了,她的外祖父为了活命,把她送到索延汗的榻上;她的亲生父亲为了自保,想要杀了她。

温如蕴阴森的笑起来,可笑吧,她的家人这样的自私自利,难怪她也是一个恶毒的人!

她喜欢阮亭好多好多年了,可这一刻,她只觉得阮亭很可怕。

阮亭不是一个光风霁月的君子,而是一个毫无感情令人生畏的猛兽!

到了临死的那一刻,她觉得怕了,苦苦哀求着,“阮亭,我知道错了,念在你我曾经的情分上,你不会忍心要我的命的,对不对?”

阮亭一步步走到温如蕴面前,面色十分冷漠,手背泛着青筋,毫不留情地攥着她的脖颈,力道不断收紧,“如果你安分守己,我可以饶你一命,可你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对她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有些小可爱可能会不太理解,友情提示:不要相信温如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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