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挥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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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怎的还没起?”

香瑛的大嗓门一下将柳令月惊醒,她一骨碌坐起,先上下打量一番自个,是和衣而睡的,松一口气,又转头瞧向枕侧,空无一人,大松一口气。

趿拉着绣鞋正要到妆台前梳洗,就瞧见时旬打了地铺歪七扭八睡在帐床边。

“世子,”她压低声,晃了晃那人露在锦衾外的胳臂,“快起了,今日要去见过婆母的。”

时旬迷迷瞪瞪睁眼,道:“我天天见,你自个去吧,实是起不来。”又翻了个身,打起鼾了。

就要五更了,柳令月不敢再耽搁,只赶紧拾掇得精神些,抱起桌上早备好的赏贺礼,推了门出去。

香瑛接过她手上一应物件,边拉着她往云娘子那处去,边道:“说好了四更起的,今这样顶重要的日子,姑娘怎会睡过?都没能好生打扮打扮。还有姑爷呢,怎就你一个?”

“昨个折腾了一夜,腰酸腿乏的,根本睁不开眼。我实是扛不住睡下了,世子还不知疲倦的,挥洒着……”

“挥洒什么?”

自是墨水,不过若是她问,可不能这么答。

柳令月转过身,以纨扇遮面,对身后矮胖的黑脸婆子娇羞道:“方嬷嬷也是过来人了,怎好这样问,怪叫人难为情的,”又瞧了瞧她身上海青,道,“您这打扮,是要去养济堂?如今好歹是在家的居士了,更不好提这种事的。”

老婆子的脸黑里透红,颤危危道:“此处是国夫人的娘家,更是老知州的府邸,不是你通宝街上的勾栏瓦子!怪说世子会做下那事,原是你这狐媚子勾的。”

与她的梁子在养济堂便结下了,如今再讨好皆是无用,柳令月遂道:“嬷嬷说笑,我哪有那本事,是世子不肯放过我,昨夜他还为我做了画,”她嘻嘻一捂脸,“您可要瞧上一瞧?”

果真,方嬷嬷险些要背过气,指着她鼻子骂了声“不要脸”,就跺着脚往宅子外去了。

“姑娘,所以,世子到底挥洒了些什么?”香瑛扬起脸,天真问道。

“墨水呀,作画自然要用墨水。”柳令月实情以告,又促道,“快些走了,不可叫婆母等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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