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厚积薄发 决一死战(2 / 2)
“嗖”的几声,枫桥与挪挪的箭射了出去。一支弩箭正中辽兵的眉心,另支箭“噌”的一声从辽兵的头上擦了过去。张枫桥自诩称自己的箭法如日中天,挪挪不服输,如若要一决高下必须以武力比拼才算胜负。她的话音未落,张枫桥又寻思着,到底是谁在暗中帮助他们,这才得以找到突破口。原来,在山的另一头,有人利用辽兵的注意力全然放在张枫桥那边时已悄悄接近辽兵,并且已达到预想的射程。方才的冷箭便是从此人弩中飞出去的。
这时,凌浩月则趁敌人阵脚大乱,遂又带着十余人再次上山围剿敌人。仅一会儿的功夫,斜阳山所有的辽兵均已杀光。“辽远号”也逐渐靠近苏州港。与此同时,苏州的县丞府外已集结了百余名辽兵大军压境。张枫桥劝大家提高警惕,提防着附近可能还会有更多辽兵在靠近他们。他也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暗中帮助自己的人是谁。罢了,眼前先对付完辽兵再说吧。
近申时,苏州县丞带着百余辽兵浩浩荡荡赶到榭阳湾。潜伏在山中的张枫桥一声令下,号令精骑打头阵先冲了过去。谁知刚冲出十几米,从前方射来几十箭矢。尽管精骑尽力抵挡,但不幸有多人中箭。枫桥提起神臂弓,连续射杀了三人。所幸这些辽兵的弓弩未达到张枫桥神臂弓的射程。因此县丞令众人冲了过来。枫桥站了起来,怒吼道:
“冲啊!”此刻,这场景,仿佛似曾相识。他突然想起自己那日与金兵浴血奋战的梦境。
“冲啊!”当他再一次呐喊时,已身临梦境。
他满脸血痕,望向寂静的四周,宋兵尸横遍野,重重叠叠的尸体浮现在他的眼帘。战火纷飞,硝烟弥漫。万赖俱寂的战场,只有自己还活着。他刚要抬脚走,便见到金兵千军万马将他重重包围。包围圈已经缩的越来越小,他拾起神臂弓,放置弩箭,告诫金兵切勿靠近,可金兵无一人能听得懂他说的话。枫桥手中仅有一枚弩箭,且只能射杀一人,就算自己扳了悬刀,也死无葬身之地。
这时挪挪将张枫桥从梦中拽了回来,只见“嗖”的一声,箭从枫桥的左腋下穿过。如果不是挪挪危急时刻拽了一把,张枫桥必定中箭。
“你想什么呢!”挪挪训斥他,在战场之上都敢这般游离。
张枫桥也刚回过神来,“方才我在梦境之中不能自拔,还好你拽我一把。”
“怎么了!什么梦境?”
“我又见宋梦了。”
县丞武功卓而不群,与凌浩月正是棋逢对手。县丞独有一股内力与招式,他的招式犀利无比,迫使凌浩月使不出暗剑追魂。凌浩月自知县丞的武力绝非等闲,可即便自己使出浑身解数,却也无法施展暗剑剑法。再看看县丞的刀法,套路极不明显,且随着对方招式的变化而改变。显然县丞的武功完全克制住了凌浩月的武功。一旁打斗的左、右护法急了,腾身跃起与其三打一。
他们这么一走,挪挪渐渐吃力,枫桥见状让自己身后的人上前保护她,他身子一转,望向后方已经没有人手了。这战场的最后方竟是自己。这时从身后忽来一箭射向县丞的人马,枫桥知道,陆辰他们的弩兵已经达到射程了。这支三弓床弩箭从几百米外的“辽远号”射来。
“太准了!”身在船上的陆辰不禁感叹三弓床弩箭的惊人射程。
凌浩月、万鹰川、龙朋海三人不断地向县丞施压,三剑齐向县丞刺去。县丞面对三人的攻击,他不停地飞身躲避,内力渐渐消耗。眼看挪挪已经招架不住了,凌浩月见势飞身赶来雪中送炭。张枫桥先前用神臂弓射失了多次,他在实践中总结出风向对于箭的走向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
左右护法一直与县丞缠斗,没有占得半点优势,反而县丞咄咄逼人,以一敌二,得心应手。县丞内力浑厚,手掌运着内力向上翻起,各击出一掌向他们打去,两人身受内伤,纷纷败下阵来。
“呵呵!不自量力!”县丞说完便飞身打向挪挪,张枫桥急了,已蓄势待发对着县丞瞄准了好一会儿。弩箭离弦,疾驰的弩箭竟被此人躲开了。凑巧的是,在张枫桥射出弩箭之时,远在百米内的另一人也将箭瞄准县丞射了出去。县丞虽躲避了张枫桥的弩箭,可躲避不了这远在百米内飞速射来的另一支箭。这一箭正中他的左臂,狠狠扎进了体内半寸有余。
从苏州的海面上频频突射冷箭,令县丞人马猝不及防,上空已然被箭支所笼罩。县丞的人马死伤惨重。忽有一个身影闪过,他的身影张枫桥非常熟悉,他惊呼是慕风霖。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风霖不是已经葬身渤海之中了吗,难道他还没有死?他大喜过望,激动不已。没有一会儿,众人一拥而上将县丞拿下,县丞手下的其余辽兵也都缴械。
张枫桥上前一把揪住慕风霖,激动的说道。
“浦瑜,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枫桥兄,你没有做梦,是我啊!!”慕风霖兴奋地说道。
“可那日我亲眼见你中箭身亡,坠入渤海。”
“枫桥兄,且让我慢慢与你讲来。”
那日,他确实中箭了,但他胸前的铜镜救了他一命。说着,慕风霖又掏出那枚铜镜,镜面被弓箭穿透了,箭支实则扎入体力一寸。当日他被重箭射来震了一下,正仰身向后倒,可这时却被副都总管临死前将他拖下了水。所幸他只是受皮外伤,在海上漂泊了几日,最后漂到了一座孤岛。那里还有一位老伯,经过十几日的修生养息,他得以恢复如初。
“我之前并未见你有过用弩的经历,你是如何练成的?不如得空我们比试一下。”
“老伯他年轻之时曾是一个有名的弩手,所以这些时日他教会了我如何使用弓弩。枫桥兄,我看你的弩法精进不少,既然你说要比试,那就这么说定了。”
“哦,原来如此。那后来,浦瑜你如何从孤岛回到的苏州?”
“后来经过我数日的筹备,做了个坚实的竹筏,临走前,我想带上老伯,可老伯他执意不走。在孤岛生活了十多年的他,只想在那里终老一生罢了。我自己划着竹筏漂了一夜,庆幸那一晚没有风浪,否则我真的葬身大海之中了。很幸运,次日发现了有个渔船,后来我便到了苏州。”
“原来如此,为兄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甚好,今生我们又能并肩战斗了!”
凌浩月见他们说完话,上前俯身双手抱拳,希望此事结束后,慕风霖能随他们一同回暗月派,因为那少年想与他哥哥承认自己的过错。现如今慕风霖大难不死,不知少年知晓了,会不会给他一个机会让他道歉,慕风霖伤感的泪光仿佛执意又仿佛不那么介怀。张枫桥见他犹豫不决,便上前言道。
“见你心神不定,为兄既为你不平,又怜悯那少年。不如这样吧,改日我们比弩法,若我能赢得你一招半式,不如你就听为兄的,让他给你认个错。如若我输,你随意,如何?”
张枫桥的此番言语无疑是抛硬币式的赌注,正面为自己,反面是慕风霖。他清楚自己的弩法可能与慕风霖相比稍有些距离,反而风霖当断不断的性格与自己倒是一路人。他必须拼尽全力,义无反顾的争取给少年一个认错的机会,必竟他们还是亲兄弟。同时,这种赌注也给了慕风霖些许台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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