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重逢画风又毁了（2 / 2）

一抹霞光幻影，缓缓折过他青碧衣襟。

萧灿抬头望天，只见天现奇霞，将金黄月轮笼罩于一片绯红当中。那月轮为光雾辉映，竟圆满成奇异的玫红色。

萧灿为引南帝注意，当先叩地欢呼。“神霞笼月，祥瑞之兆！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声惊呼炸开，嘈杂纷乱，众人仰天望月，祥瑞之声顿时此起彼伏，响彻大殿。众臣齐齐跪拜朝向南帝，山呼万岁，天佑南朝！

今上捻虚而笑，方始抬眸，随向众人欢呼声望向空中红月。

齐王缓缓回眸，含笑朝向萧灿方向，略略点头。

萧灿也扬起微笑回应，虽不确定齐王是看向了何处，但猜想，他应是看到了她。

*

宴罢，月色微凉。

萧灿出宫之时，隐听御湖水渠，荷露滴落之声。

孤冷的夜，因一个温柔声音而瞬间温暖起来。

“萧大人。”

萧灿不必回头，也知道是谁。

这个声音，不知在她梦中辗转过多少回。一颗春心，顿如暖风抚大地，繁花瞬盛开。

挑丹涂檐的长廊尽头，齐王一袭碧青衫，轮廓一点一点清晰在她视线。

“齐王殿下。”萧灿揖了一礼，文质彬彬笑容极力压制狂喜。

此情此景，真是不错重逢。

他分明在月色下，却像从春风中走来，玉贯簪发，衣带潇逸，嘴角笑意温和，气度清贵高华。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

“多谢萧大人，方才替本王解围。”

“举手之劳，齐王殿下……不必客气。”萧灿盈盈眸子扬起，他，大概已不记得她了。

“我其实…有个小名，叫萧灿。”

她想告诉他，她的名字。五年前在江南书院，他曾经叫过她——灿灿。

“萧灿。”齐王若有所思：“玉人萧闲，灿若星河，好名字。”

萧灿低眸。他果真不记得了。

没关系，没关系，可以重新开始。重新开始。

萧灿又抬头，想要拉近话题。

“星遥，原来你在这儿。”

晴天霹雳，宇文焕从廊桥另一端，大摇大摆迈了过来……

萧灿瞥向那袭黑纹龙虬箭衣，活见鬼一团乌云……

怎么哪儿都有这瘟神……

“二哥也在。”宇文焕躬身，礼数周全。

宇文瑾微微颔首回礼，兄弟俩礼貌得有些过分。

宇文焕扬眸：“此次我以《中秋帖》作剑舞，可全是星遥功劳。星遥的书法，可比上官云还胜一筹。”

“晋王殿下谬赞了！”萧灿狠瞪了宇文焕一眼，又偷偷瞄向齐王。

死了……齐王殿下铁定以为，她是故意帮着晋王。

宇文瑾目光闪过寒凛，萧灿眼神与他冰寒一触，竟如雪浸身，不敢再抬头。

“强将手下无弱兵，三弟掌管礼部，自是人才辈出。”

宇文瑾言语温和，仍如春风化雨，萧灿听着，却如堕冰窖。

宇文瑾随意客套两句，遂起身告辞。身侧小太监掌起宫灯，躬送齐王。

廊桥清冷，萧灿眼见那袭孤寂背影渐行渐远，心头不禁瓦凉。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重逢画风……

萧灿抬头，正好瞥见宇文焕负手而立，似笑非笑地睨着自己，不由气急。“下官告退！”

“急什么？陪本王赏会儿月。”宇文焕缁色龙袖微抬，竟扶住萧灿拱手。

萧灿退开一步：“晋王殿下，下官乏了，要先回府休息。”

“你是在拒绝本王？”

“不错，下官拒绝！”

萧灿扬眉迎视，以为宇文焕定会大怒，二人少不了又一番唇枪舌剑，不料宇文焕语气却软下来，一池星辰碎在眼里。

荷露滴落，隐隐听得滴答滴答的声音。

“真的乏了？”

宇文焕惯常高冷轮廓浮起一抹温柔，萧灿一瞬都以为自己看错，怔怔有些恍惚。

“下官告退。”

宇文焕星眸微沉，一副可怜兮兮模样。萧灿瞧在眼里，不知为何也有些难受。

她落荒而逃，微凉夜色，宇文焕炙热眼神，却固执追随于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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