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灯(1 / 2)
她爬上上铺,把自己摆在小桌的旁边。她点击着鼠标,进了自己的空间。太久没碰了实在是有些怀念。一家四口人,没有一个字。她把空间里的功能都进了一遍。在自己页面刷着别人的信息。可她实在也没什么兴趣。她往后仰,头发自然垂下,她的父母坐在下铺的桌子旁边各自玩着手机。她坐好,屏幕里的箭头在移动。突然看到王沐发的动态,很简单,一句话:被风吹着,醒来了。她停了很久,那样盯着,到眼睛酸痛。心突然像这夏天的风,柔和的藏着热浪泼在她脸上,指尖也发腻。她不抬手。鼠标又开始动,她编辑了一条动态:不想听偶然遇见的她说当时遗憾,没有一起。我大可以什么都不说,继续我的热烈和明朗,不为我们之间的距离犹豫,维持我的永远新鲜,可我偏要想把所有都说开,要我们非坚定不可
她还没写完,突然困到睁不开眼,随着这热热的风,席卷梦里将至的凉风。弟弟爬上来,对她说想玩电脑。无力的双眼一个来回,足以不堪重负。她微微思考,嗯了一声,就这样躺着睡着了。她醒来更热了,天也黑了,旁边的弟弟还在玩电脑。“别玩了。”
她玩够了。
打算把自己的东西弄好。出了意外。
和王沐的聊天界面就这样遮在她空间页面。她皱起眉看起聊天记录。
她想说话,只抿紧唇。弟弟说她睡觉的时候爸爸用过。“她”率先和王沐说对不起,说希望做回朋友,之前是她错了。王沐最后一句是问她还好吗。她没心思管王沐前面回了什么,删了之后空间有关于王沐的信息。
王沐点赞了她的动态。她没发的那条编辑过的动态。
她紧紧盯着爸爸,语气放肆:“你干嘛以我的名义给她发消息,干嘛要说我想和好。”
“你不是想和她道歉吗。”
看着是挺像后悔的。“你别管我的事,别随随便便动我的东西,替我做决定。”
那不算道歉。也不是和好。
她回家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听说最近不安宁,于是她加快脚步。只是身体懒懒的没有力。其实天已经蒙蒙亮了,只是没有路灯还是觉得黑。这种黑从四面八方而来让人不安。加上静,自己的心跳也在冲击神经。她猛然回头,一人盯着她。
她不分方向的跑。
其实并没有发现他,为了安抚心跳声。天还没亮,加上恐惧模糊了那人的脸,只能从身形辨认那是个男人。她躲在某处等天亮。人是不会因为天亮而消失的。她有这种常识,却觉得天亮了就不会害怕。
她一个人住。住的是她喜欢的房子,虽然看起来可能有点奇怪。又或许看起来并不奇怪,只是上楼的时候感觉在绕着弹簧走。楼道里也没有灯,她只能抓住楼梯扶手,或者等别人打开手电筒。手电筒是等别人回家的话用的。没有人等她,今天好像大家也尤其循规蹈矩。她想要一盏灯。她摸黑打开门,废了点力气,但是灯总归是亮了。想要灯再亮一点。她还是没习惯。毕竟这个世界常规就是没有公用的灯,家里的灯也昏暗,大概不为了伤眼。即使她没有见过很亮的灯光,也会幻想有一束能追随她的亮光。面前一个纤瘦的男性擦着她过。门口窄。她想问在家为什么不开手电筒,但是疲累一阵一阵的堵上了嘴。她随意问了一声:“这么晚也出门吗。”那个男性的声音渐渐远:“我去尚安家,你等一会也过来,我现在去一趟楼顶。”他们是四个人住在一栋楼,尚安和另一个女生合租住楼下,她则和他合租。想了想,完全没有约定好的记忆。她守在门口,没过多久他就下来了。“不想去吗。”
也不是。“我记得之前没有约。”
他也没说:“累的话休息一下吧。把门锁好。”
想问为什么他不回来了,但是觉得应该是在尚安家住也懒得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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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
好奇但是无法说服自己参与。
睡到迷迷糊糊起来喝水,门开了,门上的手电筒也亮着。“抱歉。”她睁不开眼去问,强撑着自己,无力指着墙上的钟:“很晚了哦。不睡吗。”
“我回来取个东西。”
“那我也去吧,等一下。”没有等她。去到楼下,尚安急冲冲往上走。她直接揪住:“你干嘛。”
“我还想问你干嘛,怎么不过来,一个人睡觉。既然现在你醒了就去楼顶。”尚安走得很急。
“你们家还有人吗。”
“有,别关。”
过道暗成橘色,扶着进门处的鞋柜才能借点力站起来。就这样呆站着,迟缓权衡去与不去。尚安的室友拍了拍她:“怎么了吗。”她识趣的让出更宽的距离,有意舒缓眉头。
笑了笑。“没事。”
四个人一起约着出门,没有什么特别。尚安和室友聊得起劲,打了声招呼跑远了。她一路上没说什么话,也没听别人说什么。“抱歉,想一个人走走。”
“过会儿找你。”
不知不觉走的很偏。前面停着一辆车。附近也散乱停着一些,只有这辆停在路边。车主开了后备箱正在鼓捣些什么。她没有停,只是感觉越往前走越黑。车主转过身,看见有人于是转过身又把后备箱关上了。闪着眼睛一言不发,朝她走来,笑着问能不能帮忙守一下,他去借点东西。她犹豫着没开口。车主已经走到她身后拉开了距离。她越往前越靠近那辆车。她知道天黑了不该呆在外面,也知道不该多关心其它。还是撇了一眼后备箱,有一个麻袋,看起来像装杂物的麻袋。她脑海里一道炸雷,后知后觉的恐惧汹涌而来。她费力的挪着,离这个地方远一点。就当是她错了。那个人就是在晚上遇见的那个人!室友找了过来,她全身凉透,艰难发声:“走。”
“什么?怎么了?”她说话的声音太小。室友看出不对劲,扶着她走。那个人回到这个地方的时候拎着一把斧头。略过那辆车在逐渐浓厚的天色里有力而悠闲自得地走着。刚好和他们是另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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