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祸(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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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其实很简单,充州侯担心你不会全力辅佐他,所以上演了这一出杀鸡儆猴的戏。’

所以杜仲绵要么倒戈相向与其它诸侯联手铲除充州侯要么杜仲绵、刘杦、郭林三人合力除掉充州侯,总之他是一点脱不了干系了!你觉得这样怎么样?”

鱼小丸道:“似乎不错。”

楚山河道:“看似这的确很符合正常人的思维,但是实际上这里面没有发生一点变化。”

鱼小丸不解,楚山河道:“你且听我说,澧州侯不是来了吗?我还可以这样说:“我就说:‘此事乃澧州侯所为,我想澧州侯应该探知朝中有些大臣各有归属,所以他下毒手杀了一些不利于自己的大臣,断了一些诸侯的附庸势力,但是有些人他没杀掉他就一定还会再有行动。’

杜仲绵可能不会相信,说:‘澧州侯怎么知道朝中会有一些人已经依附了那位侯爷?’

我说:‘杜大人,难道澧州侯在朝中就没有培养自己的耳目吗?你细想一下,澧州侯都没有杀谁?’

杜仲绵说:‘是有一些人没有遭到暗杀。’

我说:‘比如说?’

杜仲绵第一反应一定是想到刘杦、郭林。

我说:‘你不用怀疑刘杦刘大人、郭林郭大人,他们永远是你最忠实的朋友’

杜仲绵说:‘是,我自然不会怀疑刘大人、郭大人。’”

鱼小丸道:“打住,你别说了,再说下去你都可以做说书先生了。”

楚山河道:“说白了,这出戏杜仲绵一定会配合我,你信吗?”

鱼小丸道:“可是你演这出戏是给谁看呢?”

楚山河道:“那两个身份特殊的人。”

鱼小丸道:“他们会信吗?”

楚山河道:“随我到杜府走一趟你不就知道了。”

鱼小丸道:“去就去。”

楚山河道:“你也打扮打扮换个男装,没有哪位大人出门是带丫鬟的。”

鱼小丸道:“去换壶茶。”

楚山河道:“得令。”

二人乔装打扮,乘坐马车来到杜府,楚山河下了车对门人道:“劳烦通禀一声,我乃少府寺楚大人特来此拜见杜大人。”

门人报于杜仲绵道:“大人,门外有一位自称是少府寺楚大人的来拜见大人。”

杜仲绵眉头微微一皱,心中纳闷道:“少府寺有姓楚的大人吗?”

杜仲绵心中烦闷,道:“算了,请楚大人吧。”

门人将楚山河、鱼小丸二人请了进来,杜仲绵一见改扮后的楚山河,他可认得楚山河呀,尽管楚山河乔装改扮,杜仲绵背后出了一阵冷汗。

楚山河拱手施礼道:“杜大人,近来无恙否?”

杜仲绵赶紧强装镇定稳了稳心神道:“楚大人好啊!”有赶紧道:“楚大人快坐,来人看茶。”

楚山河道:“有劳。”

杜仲绵问道:“楚大人如何得闲呐?”

楚山河看看坐在一旁的两个人,这二人正是龙凉思、龙夜怀,此时正与杜仲绵商议事情。杜仲绵道:“无妨,这都是自己人,我来介绍一下。”

龙凉思起身施礼道:“不劳大人您费口舌。”杜仲绵便不再言语。

龙凉思道:“在下龙凉思,舍弟龙夜怀,我们都是杜大人的门客。”

楚山河起身回礼道:“二位公子,幸会,幸会,我是少府寺楚钦。”几人互相施礼。

杜仲绵道:“都是自己人,楚大人此番前来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吗?”

楚山河笑着点点头道:“杜大人实不相瞒,我奉澧州侯之命,特来此拜见杜大人。”

杜仲绵听后不仅打了个冷颤,心中道:“白依山呐,你莫要害我,否则今日我也一定不会让你走出这道门的。”于是道:“澧州侯找杜某有何事呢?”

楚山河道:“杜大人身边有不凡之人。”

龙凉思、龙夜怀听到楚山河此话一处,眉头微皱心中暗想道:“我们难道想错了?”

杜仲绵道:“这,杜某有些听不懂。”楚山河说道:“杜大人遇刺之时可有人相助。”

杜仲绵道:“这……”杜仲绵转眼看看龙凉思。龙凉思冲他点了点头。杜仲绵道:“正是杜某门下二位公子率一众人相助才保得在下性命。”

楚山河道:“原来是二位公子,果然英勇不凡。”龙凉思、龙夜怀二人都默不作声,只静静地听着楚山河说。

楚山河接着道:“杜大人可否知道刺客从何而来?”

杜仲绵道:“这……”

楚山河道:“正是澧州侯所派。”

龙凉思、龙夜怀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杜仲绵大吃一惊道:“啊……这……”

楚山河道:“杜大人莫慌,我既然能坐到这里,就说明澧州侯已经拿杜大人当作朋友了。”

杜仲绵一身冷汗直流道:“是是是。”杜仲绵心想道:“白依山你这葫芦里又卖什么药,你可真是不当人子啊!难不成你又给我杜某挖坑不成。”

杜仲绵道:“楚大人,澧州侯怎么能做得出杀害朝廷命官的事情呢?”

楚山河道:“澧州侯争位自然要征服朝堂,所以杀掉与自己异心的官员不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杜仲绵心中想道:“这听上去是没错,但是也忒歹毒了些吧。”道:“难不成朝堂中已经有很多大人投靠了澧州侯。”

楚山河微微一笑道:“正是。”

杜仲绵心中想道:“这刘杦、郭林二位未遭刺杀,难不成他们……可是我能当着充州侯的人问吗?这岂不是陷二位大人于不义。倘若我不问个明白,万一龙凉思、龙夜怀知道了刘杦、郭林没有被刺杀,暗中出手杀了他们怎么好?还需问个明白才是,是非不明容易引来祸端。”杜仲绵道:“那刘杦大人、郭林大人难道已经投靠了澧州侯?”

楚山河道:“二位大人并没有,我自会去劝说他们。”

杜仲绵心中长处了口气道:“那为何二位大人没有遭到刺杀?”

楚山河道:“澧州侯秉着杀一半留一半的原则,所以六位尚书大人自然要死一半。”

杜仲绵道:“原来如此。”

楚山河道:“若澧州侯能得杜大人相助,更有二位公子相助,那在朝堂可是如鱼得水。”

杜仲绵道:“这……要说想在朝堂如鱼得水就没有比关丞相位高权重之人了。”

楚山河道:“澧州侯说了,关丞相乃国之栋梁,若不是他在皇帝驾崩后一直维持着朝堂秩序,恐怕这天下早就乱了,所以此人杀不得。”

杜仲绵心中道:“什么杀不得?我是说他怎么不去拉拢关则宁,你倒好,风马牛不相及。”道:“澧州侯果然深思熟虑。”

楚山河道:“所以,杜大人怎么想?”

杜仲绵看了看龙凉思,龙凉思点点头,杜仲绵道:“此事非同小可,能否容杜某考虑考虑。”杜仲绵心想道:“楚山河绝对不是白给我说这些东西的,他一定在谋划什么,难道他是想让充州侯的人去对付澧州侯,很有可能,所以他亲自出马唱了这出戏。”

楚山河道:“自然可以,若是杜大人想好了,就来千杯醉仙楼,我等恭候杜大人和二位公子,那在下就不打扰了,楚某先行告辞了!”突然鱼小丸感受到一股非常强势的杀气。

杜仲绵此时起身道:“我来送送楚大人。”说罢,引着楚山河来到大门,楚山河暗声道:“杜大人果然是聪明人。”杜仲绵此时一肚子苦水,终于看着楚山河乘上马车走远了才放下心来。

龙凉思、龙夜怀看着他们走出厅堂,龙凉思对龙夜怀道:“不要轻举妄动,他们只要敢来就不怕回不去。”

龙夜怀道:“有何打算?”

龙凉思道:“无意之中又多了条消息,也多了一位对手,不过这样也好,太分散了反而不好收拾,我们逐个击破。”

送走了楚山河,杜仲绵心神不宁,心中想道:“我做梦都没想到,这白依山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呢,明摆着是给我挖坑呐。”

龙凉思看到杜仲绵愁眉不展,劝解道:“杜大人不必费心,所有事情只叫我们来应付。”

杜仲绵心中想道:“白依山啊,白依山啊,我无形中配合你演了出戏,这二人能有什么打算那都是他们的事情了,可不管我的事情了。”于是问道:“二位公子,此事该当如何?”

龙凉思道:“杜大人可听说过楔?”

杜仲绵道:“楔?听人说起过,好像是江湖上有名的杀手组织。”

龙凉思道:“正是,我们想假扮楔的身份,跟澧州侯做场交易。”

杜仲绵心中一惊道:“这事情的发展方向越来越离谱了。”道:“这……这…….怎么做?”

龙凉思道:“我们假意投靠澧州侯,与他联手除掉昌州侯、曲州侯,最后在杀掉澧州侯,一举三得。”

杜仲绵道:“是条妙计,不过风险很大呀,何况楔也不是说冒充就能冒充的,我们对他们并不了解。”

龙夜怀道:“杜大人这个放心,我们最擅长的就是演戏。”

龙凉思道:“杜大人的担忧我明白,只是一个组织不可能只有这几个人效力。”

杜仲绵道:”二位公子放心,我一定会再多多招募一些江湖高手来协助二位。“

楚山河、鱼小丸一路无话,回到茶馆,换回自己衣服容貌,楚山河一边喝茶一边问道:“你猜他们接下来他们会怎么做?”

鱼小丸道:“去杀澧州侯。”

楚山河道:“你错了,他们不会为了保护而保护。”

鱼小丸道:“怎么说?”

楚山河道:“三位侯爷都是他们的目标。”

鱼小丸思索了一会儿道:“你说的好像是对的?”

楚山河笑了笑道:“现在相信我了吧。”

鱼小丸道:“你怎么就笃定杜仲绵一定明白你的意图。”

楚山河道:“因为我是武安侯啊,他不信也得信,嘴长在我身上,我想怎么说都行。”

鱼小丸道:“你这只老狐狸,真的把无中生有给彻底学明白了。”

楚山河笑道:“谁让我是楚山河啊,行走江湖几十载,什么人没忽悠过,我凭三寸不烂之舌能将活的说成死的,能将死的说成活的,他不相信也要相信,相信更要相信。”

鱼小丸道:“你可真是神人呐。”

楚山河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人,只有能对事情发展做出利害分析之人。”

鱼小丸道:“我就不解,为什么诸侯要不断暗斗呢?何不率军攻入原州城,强者得其位不好吗?”

楚山河道:“此事不可以常理度之。第一,各路诸侯,一定要保证自己的性命无忧,否则废了力气搭上自己这是‘愚道’;第二,各路诸侯,一定要占‘先机’,诸侯势力强大无非是兵多一些,但是可也需要有志之士拥护,故得朝堂大臣之拥护此为行‘文道’,杀伐果断铲除异己此为行‘武道’,文武二道并举方称霸天下;第三,谋反作乱之人必有人反之,若得皇位名不正言不顺不合天道,子孙后代安能稳坐天下乎?第四,各路诸侯,为什么不可举兵进攻原城,因为有人行霸道,自有行天道之人与之抗衡,故两道在一处相生犹如一山难容二虎之势,非死战不可取胜,故避实就虚才是‘智道’;第五,各路诸侯,有后顾之忧,如是一昧出兵,为恐他人断了自己的后路,所以出兵要看准时机。第六,各路诸侯,非阴谋不可取胜,计胜者,无所惧,方可得天下。”

鱼小丸道:“我懒得反驳你,你说的都对。”

楚山河道:“所以,我来搅浑这趟水,就是让他们遵循‘智道’而行,故诸侯虽争天下,而国家大势不易乱乎。”

鱼小丸道:“说白了,你就是摆布了所有人。”

楚山河说道:“我没那么厉害。”

鱼小丸道:“我看也差不多了,满嘴的帝王之术。”

楚山河说道:“我只是书读得多了点儿,学问深了点儿,见识广了点儿,武功高了点儿,看问题通透了点儿,而已。”

鱼小丸道:“你都是对的。”

楚山河道:“然也,然也!其实你获取消息的能力还真是强,原州城内任何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你的耳目。”

鱼小丸道:“这也不是我一人之功,你以为其他隐卫都无所事事吗?各路诸侯但有风吹草动他们都会给我消息。”

楚山河一拍脑袋道:“原来如此,果然厉害。”

鱼小丸道:“你不会认为我们都是吃素的吧。”

楚山河道:“不管吃素还是吃荤只要吃饱就是好饭。”

鱼小丸白了他一眼道:“喝你的茶吧。”

楚山河道:“脾气这么爆,该当为你寻个婆家了,此事一结束我就要解散了你们,你们呐,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

鱼小丸道:“话说多了,小心喝水塞牙缝。”

楚山河突然想起一事“哎”了一声道:“还有一事。”

鱼小丸道:“何事?”

楚山河道:“我差点忘了我还要去义王府呢。”

鱼小丸道:“这算哪门子事,你不一直都守着白启兴的吗?”

楚山河笑道:“不算事,不算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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