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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岚音抱臂居坐在长凳上,对着桌上的烛火惬意的剥着红薯的外皮,那红薯软糯细腻,拨开外衣便弥散出一抹寒凉的香甜,她的十指或多或少的沾染了些金黄的薯泥,她便一边剥着一边吮吸着那冷透的甘芳。

江予辰垂首颤抖在魔域里,看着玄鹤真将他欺压在桌子上,随手拂落桌面上搁置的茶盏与点心盒子,那上等的官窑瓷器,样式考究的精致点心都随着残暴的力度通通在地上碎裂成渣。

他惶恐着想要将师傅推离自己的身体,可他没有力气,就连张口的乞求落进耳中都显得那么的暧昧露骨。

玄鹤真已经彻底疯魔了,这一刻,你可以说他是没有理智的,因为他的双眼暗红而戾煞,狰狞的微笑淬满了一种叫做占有的欲、念。你也可以说他是清醒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他深思熟虑的肮脏计谋,那涂抹在点心上的密药,早在两年前他就已经悄然备下了,只是一直过不了心底的谴责。

如今,这一切都在他积蓄的愤恨里勃发,他不想在踌躇,不想在瞻前顾后。人活一世,得意不得意都是要尽欢的,他可不想哪天横死街头,却懊悔没有尝过挚爱的滋味,那太冤也太遗憾了。

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夏夜里格外炸耳,江予辰在玄鹤真的激吻里落下泪来,他任由这个对他非打即骂的男人分开他的双腿嵌身进来,然后得偿夙愿的掠夺了进去。

夜是热的,可心却冷着,江予辰在这无边的痛苦里恨不得将胃里的点心都呕出来,可他被玄鹤真钳制着,被他扣着后脖颈死死的按压在被褥里痛不欲生。

这座旖旎的落枫阁,是他命运的,也是他良善的终点。

他曾在这里舔舐着玄鹤真鞭打的伤口,在无数个夜里反复纡解着自己那是师傅带人严苛,是为了自己好。

他亦在这里侍候着这人人交口称赞的大宗师,看着他月下落寞的孤寂与疏影斜窗的寒凉。

可过了今晚,罪恶的大门已经向这个矛盾的男人彻底敞开,就再也不会归还他献祭的正直与高洁。从此,江予辰彻底沦为了玄鹤真的禁脔,他不再允许这个徒弟与旁人过多的接触,哪怕是挚友的爱徒也不允许染指半分。

经年种种苦痛一一历目,江予辰终是奔溃的伏地呕血,酸楚的胃液混合着血液的咸腥充斥在空气中,灼痛了岚音冷漠的眉眼。

她将手中的红薯丢进托盘里,将十指一一纳进口中吮吸,直到那些薯泥都吮了干净,指尖湿润微暖,她才慢慢的从凳子上站起。

随着碧火摇曳,碎萤蹁跹,岚音拖拽在地上的影子竟颀长而高大,那影子随着脚步缓缓扭曲,终于在接近江予辰身前之时,化成一只展翅欲飞的赤焰凤凰,它高昂的头颅发出无声的啸叫,贴着斑驳的墙壁盘旋飞舞。

传闻,凤凰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澧泉不饮,是一种天生高傲的神鸟。

而从不轻易以真身示人的凤凰,此刻竟不顾身份的暴露而化了原形。那本属于魔族少女的幻音结界在凤凰涅火的淬烧之下,于暗夜之中呈现出赤艳的火红色,在翠峦幽谷中格外扎眼。

靖无月行走在延伸进古刹的青石阶梯上,漫道两侧的竹林苍翠挺拔,而近处碧草如洗,远处则磐石裹苔,抬头望去,尽头的古刹雄伟幽寂。若不是这深林古刹突然红光大盛,饶是靖无月多了剑魂的指引,也绝不会找到这里来。

凤凰蹲落在地上,修长的指尖点起江予辰被泪水濡湿的下颚,偏着秀美绝伦的俊颜,惋惜道“我突然明白那个废物为何沉溺于折磨你了你只有在施虐的暴力之下才会屈软了骨头,否则便像个过刚易折的刀剑,伤人伤己而不自知”

江予辰的眼前一直都是玄鹤真那张阴冷的脸,此刻凤凰的触碰,让他分不清现实与困境,他在凤凰的指下颤抖到僵硬,沾染着血渍的嘴唇湿润而饱满。

凤凰将手指缓缓的从他的嘴角抚压上去,从细细的摸挲到逐渐发力的剐蹭,似乎恨不得跟这两片嘴唇执拗到底。江予辰倏尔吃痛,骤然间身体向后仰去,想要躲避他的钳制。

可凤凰哪里会让他如愿,他蓦地将这个崩溃的男人提携起来,拖着他将其推倒在床榻之上。

他再也忍受不了思念的折磨了,当初将他禁锢在彼岸云台,凤凰夜夜都在品尝着他的清冽,仅管他是那么的恨,那么的寻死腻活,那么的不愿屈服,他都能残忍的将其所有的念想都彻底断除。

他知道自己本就不是个良善之辈,他从鸿蒙诞生的那一天起,就不知何为仁善,他装了千万年的神,做了一千多年的人,还是没能将骨子里的自私与暴虐剔除干净,既然注定要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那他还把这些顾虑都拥簇在心口做什么,既然注定要失去,那为何不攥紧眼前这得之不易的美好。

凤凰越想越扭曲,越想越饥渴,他仿佛久居沙漠饱经风霜的旅人,从魂到肉都干渴的撕心裂肺。而眼前的江予辰便是那一泓清泉,一轮霜冷素月,一场浸人心脾的飒飒甘霖。

他不再等,不再怨,一心只想将那些没有得逞的夙愿化为现实。

凤凰欺身而上,一双手爱怜而颤抖的捧着心爱之人的脸庞,那就像虔诚的信徒捧着一尊圣洁的塑像,他的眼中泽波婉转,有痴缠又有敬畏。

而江予辰却在魔域里被玄鹤真攥住了手,纤细的羊毫笔在他的指中濡湿而滑腻,他本是独坐案前绘制驱邪符,一碗殷红的朱砂却在这个男人的骤然降临之时,被他失手掀翻,那如血液般诡异的红,瞬间将一叠未绘制的黄纸染透。

自那一夜之后,玄鹤真便如入无人之境般随意进出江予辰的卧房,哪怕他自请搬离了落枫阁,居住在寒酸的东厢,也没能摆脱这恶魔的随性纠缠。

他不是没有反抗过,可得来的却是体无完肤的虐待,他不是阴鸷的玄鹤真的对手,不管是谋略还是修为,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这个腹黑男人的注视之下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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