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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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尽了苦头,江予辰也便学乖了,只要他不忤逆玄鹤真的命令,他的日子就还算好过。

玄鹤真俯下身,前胸贴合着江予辰凌厉的腰背曲线,他那浸了雾气的脸颊透着丝丝凉润,若有似无的擦过徒弟同样微凉的耳垂。他在来之前,于膳宗喝了整整一壶翠羽茶,口中清涩的茶香随气息喷薄而出,莫名的让江予辰感到恶心与窘迫。

玄鹤真知道江予辰厌恶自己,可他既然做了这肮脏的恶人,也就不在乎什么名节与情谊了。

他侧首伏在徒弟的耳边,语气暧昧而慵懒,他说“怎么我一来,就把你骇成这样是不是为师待你太过苛刻了些”

江予辰僵硬居坐,不动分毫,小声说道“没有,只是弟子心神专注,没有想到师傅会突然来访。”

“我姑且信你”玄鹤真在江予辰不动如山的恐慌里,蔑笑着直起身来。

他的威压忽一稀薄,江予辰便不可遏制的微微发起抖来。

玄鹤真转眸粗略打量了一番这屋中的陈设,除了几案床榻,木架桌椅,连一张附庸风雅的字画都没有,白惨惨的墙壁,青釉釉的地砖,连他落枫阁的一间储物室都不如,真不知道这倔孩子怎么就这么爱苛待自己,平白找些罪受。

不过这屋中虽然寒酸的过了头,但书籍却是出奇的多,有诗词歌赋,有曲艺杂谈,更别说那些从藏书阁借阅的术法典籍,博古通今的编年鉴史,他的书案上,旁人感兴趣的,不敢兴趣的他都会涉猎,有些晦涩的地方他还会朱笔建改,思绪独到,见解狠毒。

江予辰某些地方与玄鹤真很是相像,同样的钻研书籍,同样的心思缜密,也同样的深沉内敛,不露山水。那观主玄阳自认为棋高一筹,却不知这乃是他的刻意放纵,若他真的动了取而代之的心思,十个玄阳也不是对手。

江予辰坐在书案前踌躇了许久,才艰难的下定决心,站起身来向着床前走去,他一边走一边缓缓的将外罩的薄纱除去,然后在玄鹤真讳莫如深的视线里,背对着他宽衣解带。

玄鹤真来找他无非为了这床笫之欢,是拒绝还是顺从,结果都是一样的,他不想在这痛苦的过程中再留下难掩的痕迹,他受够了同门那暧昧莫名的狎昵眼神。

凤凰亲吻着江予辰红肿的嘴唇,而这个男人则在往昔的回忆里彻底消弭了意志,他似乎将自己当做了某个人,既不挣扎也不顺从,一身筋骨绷直僵硬,安静的像具死尸一样。

凤凰总是比玄鹤真要温柔的,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哪怕被这个男人戳着脊梁骨骂到五体投地,他也不曾暴力对待过他。仅管这个男人总是冷冷淡淡的,对自己说过最无情的话,也就是那句此生不复相见吧

可谁又能阻止一个暴徒的执念呢你说不见就不见了吗可我偏偏要见你,你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凤凰撑在江予辰的身体上方,凝视着他的隐忍与痛苦,虽然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可他的这番模样早已掏空了他积蓄的全部欲、望。

他蓦地哀笑出声,偏过头目视着轩窗上投下的暗影,他到底是没有靖无月纯粹,为神时蠢的彻底,为魔时狠的骇人,他可以无所畏惧的去将心中所想变为现实,而自己却瞻前顾后,丢失了最初的那份洒脱与恣意。

靖无月伫立在庙门前,金黄色的屏障上燃着熊熊的烈火,从远处看过去,会以为整座庙宇走水失火。

这一路上他都在回想当时岚音那抹诡谲的微笑,这条狗虽是他一手造就的不错,可在这漫漫的时光里她已经具备了自己的灵识与秉性,准确的来说,她已经算是个独立的魔物,除了那份篆刻在魂灵的彼此牵扯,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岚音看似顽劣,却是北冥众魔里难得的奸诈之徒,想要从她的身上汲取好处,那是比拼了命还要胆大的事。可她为何会被吞噬,而且还做到了与之完美的融合若不是那人当面暴露了涅槃之火,他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个岚音竟然是假的。

靖无月的身上有元君的神识霜玉,它本身就与那涅槃之火是一体的,同为神火炎凤的精神分裂体。

有了它的助力,那结界便没有过多的阻拦他,只是在他穿过屏障的一瞬间,壁障如湖面起了涟漪,向着四面八方荡漾而去。

鸩影剑在越过结界的一刹那便嗡鸣了起来,随即剧烈的挣脱了靖无月的手,向着大雄宝殿的后殿飞去。

鸩影剑乃是凶煞戾器,它疾行的轨迹稍一越过主殿,那大殿之中簇拥在烛火与檀香之上的庄严佛像便爆散了金光,神圣的光辉透过琉璃瓦直射苍穹,将暗沉的夜幕映若晚霞。

靖无月来不及欣赏这佛光普照的盛景,他快速的冲进后殿,在西侧的厢房里见到岚音挥舞着鞭子与长剑缠斗在一起。

见到此景,靖无月便蓦地狞笑,他不知道这人继续玩着这伪装的把戏有什么好它早已暴露,怎么还一招一式都用的这么像,装的到真有那么十分本尊的风貌来。

岚音挥鞭裹缠住欲向她突刺的鸩影剑,焦急含怒道“你抽什么疯,你主人还昏迷着呢,你怎么就突然不听指令的想要杀我”

然而一把剑如何能回答她,鸩影只听从江予辰的指令是不错,可它也护主,岚音的身上沾染着威胁它主人的戾气,怎么能不叫这忠心的佩剑意欲除之。

可岚音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一觉醒来便趴在了江予辰的身上,当她还来不及消化着眼前的欣喜之时,这发了疯一般的长剑便向着自己突刺而来,若不是她身手敏捷溜的快,这背心估计都要被它刺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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