逾越3(2 / 2)

加入书签

江予辰低头望去,本被玄鹤真扯乱的衣衫,此刻竟穿戴的整整齐齐,而且这一身华贵温雅的白袍,似乎并不是他的所有之物。

正疑惑不解着,林间却突然吹起了一道和暖的煦风,将枝头片片梨花零落成飘扬雪簌,纷纷扬扬的落了他满头满身。

“呵呵呵”与此同时,一抹清冽的男音响起,调笑中透着恣意的顽劣,落在耳中似一泓碎裂的寒潭之冰。

江予辰转头望去,湛屿一身白袍滚着银边,高束的玉冠被柔顺的墨发映衬的白璧无瑕,他一腿屈膝,吊儿郎当的斜倚在枝干上,借着梨花的清芳畅饮着怀中的醇酒,而另一条修长紧实的腿则垂下来,悠闲自得的摆荡着。

他依旧不羁狂放的潇洒着,一双轻佻的桃花眼里淬满了绚烂的星河。

江予辰没有说话,只是这样静默的看着他在笑,那只红泥酒壶小巧精致,橼口还系着雪白的穗子。它们随着湛屿饮酒的动作缓缓摆动着,竟让他分不清哪些是穗子,哪些是梨花瓣。

湛屿也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在这方幻境里,绵延无尽的梨花林与这个明媚惑人的男人一样都是他想象出来的。

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未与湛屿在此处相遇过,像这样柔风旖旎的春色,他也只去过扶心堂前的十里桃林。

仅管他很是困惑,却也难得的感到欣喜,这里太过纯白干净,让他在玄鹤真无线重复的暴虐里,得到了一丝难得的喘息。

岚音再一次将魔鞭从骨血之中化出,发了疯一样的抽打着眼前金光闪闪的字阵,无论她将魔气赋予的多么汹涌,那鞭子抽在光膜上也留不下一道痕迹。

留给她的时间已然不多,她能感受到噬魂兽已经摆脱了鸩影剑的束缚,庞大的身躯像一团腐烂流脓的臭肉,拖拽着滚圆的肚腹缓缓的向着主殿攀爬而来。

“你倒是快让开啊”岚音焦急的嗓音略微带了点哭腔,一边继续抽打着法阵,一边频频回头的啸叫着,“我跟你们这帮秃驴无冤无仇,凭什么阻拦我的去路”

魔息与佛光频频相撞,反弹的力度不亚于一场山崩海啸,殿中的菩萨金身在汹涌的浊息里忽明忽暗,直到主位的佛祖降下一道通天彻地的金光,才将几欲崩溃的岚音彻底狼狈的停了下来。

正气浩然,浊气稀薄,纵使岚音修为深厚,也不得不在佛门的威仪之下败下阵来。

靖无月跟着噬魂兽伫立在大殿的后门口,这佛殿可以阻拦岚音的出路,就一样可以阻拦噬魂兽的进路。这混沌的畜生一心想要闯进殿去,撕了那个美味的魔族少女,可这佛门的禁制也不是一般魔物可以破除的,没头没脑的猛攻了几次,皆被佛光灼的血肉模糊。

靖无月虽有神格,但灵魂已经入了魔道,强行闯入这佛殿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被困囿在里面。

这佛门主张渡化,认为一切生灵皆有它存世的理由,门人轻易不可造下杀孽。

到时候圣光普照,佛经绕耳,喋喋不休的比那盛夏的鸣蝉还要唠叨,他可不想平白找罪受。

透过那层金灿灿的光膜望进去,双眼覆着通冥带的江予辰娴静而绝美。他倚坐在一张香案旁,头微微的向后仰着,少了那双砭骨冷漠的狭长凤眼,一张脸憔悴中裹着致命的诱惑。

上辈子,他不会玩什么刺激的手段,一颗心只剩下宣泄与折磨。在他们水乳交融的时候,江予辰总是闭紧双目,或者偏过头去,有的时候甚至执拗的只愿意背对着自己。

这种身心交汇的美好,从头到尾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江予辰仅管躺在自己的身下,可他的心已经与他隔绝了几万重山海。

直到他临死的那一天,靖无月才得到了他的回应,也就是那一夜,温暖了他在尘世间辗转的无数个荒凉。

今世,他已经寻回了自己的另一半魂魄,知道这一切的种种不过是阴差阳错,命运不公,可他看着江予辰的转变,自己的堕落,看着千千万万惨死在自己手中的亡魂,却仍然得不到纡解与快慰。他的胸臆之中永远横亘着一口怨气,哪怕是对着江予辰,他也控制不好心底的怨愤与燥郁。

看着看着,靖无月也没了主意,他虽横行尘世几百年,却从未与佛门有过交集,他始终觉得悟佛的修士迂腐,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如魔音灌耳。

这时,身边的噬魂兽再一次爆发了怒气,张开血盆大口对着字金阵就咬了过去,可想而知,这佛门的东西都不是做出来看的,它爆发的威力亦是不容小觑的,这不噬魂兽一口下去,非但没有讨得半分便宜,竟被佛光逼退着兜头翻了过去,原地滚了两圈,庞大的身躯轰然撞塌了半面后殿,仰在一堆木头砖瓦里肚皮朝天,蹬楞了半晌腿脚也没能翻过身来。

靖无月见这畜生狼狈又愚钝的模样便觉得好笑。

这未开智的畜生就是这一点好,脑筋不知道转弯,也不畏惧疼痛,一门心思的想要冲破禁制闯进去饱餐,论起马前卒,它们在适合不过了。

说到这马前卒,靖无月的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一个人来。它不入轮回,超越三界,又是个能随意变化身形的主,若是让他闯进去将那条狗给我捉出来,可是再适合不过了。

可他转念又一想,若这佛门连巫蛊也不容该怎么办,难道自己还要抓几个人来,在强行把这破庙拆了不成

今天是圣诞节,祝所有追书的小伙伴节日快乐

年前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会是忙碌的,希望大家在繁忙之余保重身体

岁数大了,也不会什么俏皮的话,大家多担待,,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