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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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予辰如蒙大赦,连忙回答道“我在”

湛屿目视着江予辰极力的拒绝,仿佛被迎面狠狠的扇了一巴掌,他僵硬而失望的从江予辰的身上滑了下来,不甘心的像一片舍不得离开枝头的叶子。

靖无月等了许久,江予辰才收拾好心情打开了房门。门板的忽一敞开,屋外的湿冷霎时将屋内的暧昧驱散,江予辰伫立在门口不适应的打了个寒颤,可当抬起头来看到一身的靖无月之时,他又蓦地惊呼道“无月你怎么不打把伞再来呢你看看你身上全湿了”

江予辰一边说着一边将靖无月拉进房中,转身从一侧的架子上取了一方麻布帕子,递给他说道“快擦擦惹了风寒就不好了”

靖无月只是甜甜的笑,他的目光从进门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落在湛屿的身上,他只是追逐着江予辰忙前忙后的慌乱,看着他尴尬的不知该坐着还是该站着。

湛屿坐了半晌自知无趣,便起身告辞而去,江予辰一改往日的得体,竟没有起身出言相送,而是全程肃着一张脸瞥向别处,似乎又气又羞,不打算原谅他的唐突。

他二人的生分落在靖无月的眼底,说不出的畅快与幸灾乐祸,他像条犬齿森森的饿狼,盯着湛屿落寞的背影,恨不得拆了吃了。

江予辰似乎是心情不好,自湛屿走后他便发着呆不言语,无论靖无月说起什么,他都迟缓的好像魂游天外。

到了晚膳时分,靖无月从饭堂提了些米饭炒菜,又将屋内备藏了多日的蜜酒拿了出来,想要趁着这难得清静,邀师兄共饮一杯。

江予辰不胜酒力,只能浅尝些清淡的酒水,每到年节他都只喝些葡萄类的果子酒,而往往这类甜腻的液体也能让他醉的不省人事。

伴着夜间的飒飒风雨,草木萧瑟,靖无月怀揣着狎昵的心思,任由潮湿的冷风啄穿了理智,满腔的纵横无极。

那时的江予辰还不知靖无月的心思,他们就着简单的饭菜细细的品味着杯中的佳酿,这些清甜的液体在靖无月的眼里只是有了滋味的白水,而在江予辰眼中却是辛辣的要命,可他今日郁结难舒,饶是不喜欢这类刺激的液体,他也伴着郁闷多饮了几杯。

屋内花香四溢,灯火朦胧,缱绻的光影之下,孤芳自赏的圣洁美人醉眼惺忪,肤色细腻粉白。江予辰盯着眼前的半碗白饭怔愣,靖无月则盯着他的侧颜不能自持,若有第三个人在场,势必会听到一阵擂鼓般的心跳声。

可江予辰醉的有些厉害,他什么也感知不到,就连眼前的瓷碗都重重叠叠的有两三个之多。

他不能在喝了,只好默不作声的继续盯着饭碗发呆。

靖无月全程盯着江予辰喝闷酒,似乎这满桌子的菜肴都不及师兄美味,他瞧来看去,将这个男人的一颦一笑,一蹙一舒都烙印在了心底,慢慢的勾勒出一幅血脉贲张的绮画来。

他本就难熬,热血沸腾,而这方天地又静谧的恰到好处,既没有多余的生分,也没有填不满的热络,就像一泓雾气袅袅的汤泉,多一分嫌热,少一分添冷,就这样刚刚好的蒸腾着彼此之间的暧昧,似薄纱浸湿服帖在身上,惑人的曲线一览无余。

靖无月将杯中的最后一滴酒饮尽,湿漉漉的嘴唇沾染着浓郁的情潮,他尝试着蛊惑江予辰,“师兄”

“”

“师兄”

就像一滴雨水落进了心间,江予辰蓦地哽咽道“我,在”

靖无月笑了笑,闲适的伏下身来,说道“湛师兄今日来找你做什么”

江予辰的头都快点进饭碗里去了,雾蒙蒙的回答道“阿屿来看我”

“那他都跟你说了什么”

“说喜欢喜欢”

靖无月眼神幽暗,语气里淬了几分湿泞的血腥,“喜欢什么”

“”

许是醉的头重脚轻,江予辰的脖子不足以支撑重的离谱的脑袋,他在靖无月的注视之下一头扎进了饭碗里,再也不想醒来了。

靖无月没想到紧要关头师兄便醉了过去,可不用细问他也知道湛屿是来跟师兄表明心意的,虽然没有从师兄的口中得到确切的答案,可这一刻他就是嫉妒的发狂,恼怒的厉害

他的师兄除了他自己可以觊觎,谁的垂涎都不易于在撕扯他的尊严,他的师兄只有他才能染指,所有人的痴心妄想都是在自寻死路。

江予辰迷迷糊糊的觉得额头有些疼痛,可他的身子骨实在瘫软的厉害,几乎连抬手的力气的一并失去了,他只好黏腻腻的嘟囔道“疼头疼疼疼”

靖无月将思绪从阴鸷的肃杀里溯回,望着江予辰嘀嘀咕咕的哽咽露出了一抹宠溺的微笑。他伸出双手,一左一右的箍住师兄消瘦的肩头将他轻柔的扶了起来,见他额心被碗口印出了一圈深深的圆形红痕,中央还沾着些软糯的白米粒。

醉意朦胧的江予辰顶着一头米饭粒,滑稽的有些温软无害,虽然他一直都是温吞如水的性子,可是时不时从气质里弥散出来的砭骨冷淡,又让陌生人望而却步。当这个男人退去了矜持与涵养的时候,又软糯的像一块蒸到火候的桂花糕,芳香馥郁,浸人心脾。

江予辰在靖无月的桎梏之下直不起腰来,他的脖颈忽一酸软便向着靖无月的怀中倒去,空濛濛的凤目里洇渡着一层潮湿的水光。因为酒力的挥发,本就寒香凛冽的身子越发的燥热熏人,此时此刻,他比靖无月饮下的蜜酒还要醇烈,浓郁的酒气从他的领襟处蜿蜒蒸腾,倏尔将这个乖顺的小师弟,熏的眼窝赤潮,呼吸加重。

那根强弩之末的理智之弦,蓦地在脑中崩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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