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未央3(2 / 2)
遥想这么些年浑浑噩噩的日子,靖无月不知道应该去埋怨谁,或者应该去憎恨谁。他只是无法宣泄心中的苦痛,怨愤,痴妄。似乎这些年里,他的心中只能蓬勃着这些不好的情愫,越积越深,越熬越烈,直到他的心里再也没有了别的颜色。
与这个男人的再一次重逢,靖无月本该感到开心与宽慰。可是他依旧心生埋怨,依旧憎恨着他的决绝而去。似乎每一次遇到自己,这个绝美的男人都会不得善终。
而这一世又一世的重逢,意义到底又在哪里呢
正在睡梦之中的江予辰倏尔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殇,随后眼前便出现了一座水中孤岛,依旧是那峰峦叠嶂,花海连绵的峻秀唯美,只是以往空无一人的亭台水榭间,突然便多了一个战铠熠熠的男人。
他背对着自己,凭栏独处,似乎在遥望着远处的湖面,又似乎在缅怀着什么心事。
江予辰本不想走过去,他不喜欢平白去打扰一个人的清静,于是转过身准备沿着石桥走到别处去。
待他转过身来,双眼适应了天边炙烈的灿阳之后,他惊讶的看到了另外一个自己。
那个自己比起他本尊来,多了一些清雅之气,虽然同样穿着白色的衣袍,但是对方就显得比自己干净,儒雅,不染纤尘,就像皓水里盛开的一朵玉莲,目光太过专注对其都是一种亵渎。
这片水榭,在江予辰梦境里出现过许多次,但是每一次都空无一人,日月不会流转,花草不会芬芳,似乎一切都是静止的,只有他是鲜活的。
江予辰盯着另一个自己许久,才发现一点不寻常之处,那个自己竟周身萦绕着一泓圣洁的柔光,而随着对方脚步的临近,他能感受到强悍而霸道的清正之气。
他有些困惑,又有些能猜到这是为何,但就是无法将心底里的答案坚定下来。
因为神这个词,离他是如此的遥远。
江予辰站在原地不动,目视着另一个自己毫无阻拦的穿过了他的身躯,向着那个独自缅怀的银甲男人走去。
另一个自己的步伐迈的很慢,不难从他的背影里看出心事很重,只是此时在梦境之地,他们是两具独立的个体,谁也不知道彼此都在想些什么,而且江予辰并不认为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
于是他鬼使神差的跟了上去,直到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直到那个身穿银铠的男人转过头来对着另一个自己深情凝笑,江予辰才忍不住心里的惊诧,徒手扣裂了掩在身前的洁白廊柱。
因为那个转过头来的男人,竟然是湛屿
可是细看之下,他的神情与威仪都透着那个魔君的狂妄与嚣张,就连垂眸抬眼间流动的片刻欲望,都与之完美复刻。他虽然长的像湛屿,但却没有阿屿身上那种恰到好处,又收放自如的不羁无束。
他们先是并肩看了一会儿山水,然后另一个自己,率先开了口,他说“为什么要去重伤元君”
靖无月仰了仰脖颈,目视着远方说道“一时手痒,神志不清”
江予辰没有回头,只是循着他的视线也望了过去,静默了好半晌,才幽幽的开了口,“你都知道了,对吗”
“知道什么”靖无月面无表情的选择装傻。
“知道,我神隐将至的事”江予辰转过眼眸,盯着靖无月薄凉的侧颜,欲言又止。
“你说这个呀”靖无月很是平静,跟以往那种急三火四的关心成了鲜明的对立,他说“我知道了”
“所以那些惨死在昆仑墟的生灵,都是你做的”
靖无月闭了闭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嗯”
来此之前,另一个自己似乎已经知晓了答案,他没有任何惊讶的说道“别在这样了,我不值得你为我犯下重罪。”
靖无月却倏尔笑了,“那你说说什么才是让我该值得的活着被仰望着还是为了可笑的三界和平,抛头颅洒热血”
江予辰“”
靖无月又说道“为什么就是我必须要去奉献而为什么就是我不可以自私我只想我在意的人,活的长久一点儿,能陪伴我多一点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江予辰躲在柱子的背后,耳听着这些凄怆的疑问,突然就感同身受了起来。
他想到了那无数个寒冷的不眠之夜,他忍着被鞭打的疼痛,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合着血泪字字诛心的诘问着为什么是自己为什么偏偏就是自己
“世事无常,命中注定。”另一个自己说道“我早就明晰了自己的命运,根本就没想过要去争取。所以也请你,坦然面对吧”
“呵呵呵”靖无月转过身来,凝望着江予辰,嘶哑着嗓音说道“你要我如何坦然面对你为什么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为什么就不能为了自己而活一天这三界磨难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已经这般小心翼翼了,为何天道还要拼了命的把你往死路上逼呢”
“我实在是想不通我觉得整座昆仑墟都是欠你的,他们能有这千百年的顺遂,全部都得益于你的成全”
“没有谁欠谁的,我们都只是天演上,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要么物尽其用,要么自我陨灭。”
靖无月的心很是烦躁,尤其是在听得江予辰这番认命的语气,更是焦躁欲狂,他倏尔高声吼道“我去他妈的天演命盘,凭什么我自己的命要别人来执掌既然它要把我的心之所爱强行抹去,那我就颠覆整个命轨给它看。我要让它知道,究竟是它翻涌命轨的手快,还是我靖无月的剑快”
唉关在家里写书容易精神错乱写来写去怎么都不满意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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