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相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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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不由得心生闷痛。这一别两年,再踏上这片故土,却是生离死别。

“怎么,又想起那个废物来了”靖无月侧了侧身子,因屋内没有掌灯,他的大半张脸都被暗夜所遮掩,他说“曾听闻,你们时常在这条街上的一处酒馆喝酒。”

“嗯”江予辰回答他“但都已经是七年前的事了。”

靖无月又转眸看向了窗外,远处的楼宇零星灯火,宽阔的街上空无一人,整座皇城仿佛一夕之间成了座空城。

“那你,还想在喝一次吗”靖无月问道。

江予辰闻言,静默了须臾,才摇了摇头,回答他“不想。”

“为什么”靖无月顿时有些空落落的。

“因为他已经死了”

“呵”靖无月自嘲的笑道“是啊他已经死了,不会在回来了。”

靖无月口中的他,不知是在说湛屿,还是在说那个往昔的自己。总之,他神情寂落的让人不忍伤害。

可是江予辰看不见,也不会为他心疼,插起刀子来绝不心慈手软。

他说“你将我困在身边,到底出于何种目的我们道不同,没必要绑在一处,你的大业我也不感兴趣,我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我的下半生。”

“你这么快,就跟岚音划清界限了”靖无月说道“前几日不还结伴要去烟平吗再说了,你已经登上了北冥这艘贼船,就算半途下了道,那这些残存的名门正派,也绝不会放过你的。”

“是她岚音先陷我不义在先,所以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交情可言了再者,我与正统之间的血债恩怨,都与你无关。”

“可是你这样的倾世之才,我不想放过啊”靖无月回头晏笑,“而且,我也不愿放过你呀”

靖无月这般的执着,只能令江予辰想到那些梦境里的前世,可是今生他不曾对不起他,也就没有必要去偿还他前世的债。

江予辰说道“我这辈子,不曾对不起你,所以也请你分清楚,过分的执着于前尘往事,只会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靖无月不是不懂这个道理,可是他不想懂,也不屑于懂,因为他的执念现在正在自己跟前夸夸其谈呢。

“你这话,说的还真是轻巧”靖无月缓缓的渡着步子,愈加危险的逼近他,“你欠我一样东西,而且从未想过归还,那你说说,我这个前世的债主,可不可以向今世的你,讨还呢”

江予辰很是无语,他说“我不知道我欠过你什么,你这般强词夺理,我”

“你什么”靖无月坐到他的身边去,霎时便惊的江予辰进入了戒备状态,“反驳不出来了我说你欠我的,就是欠我的,我不说放手,谁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完,靖无月的手便按在了江予辰的腰侧,隔着繁琐的衣袍,滚烫而狎昵的游动着,“就比如现在,你在我的掌下,不也要乖乖的吗”

“你放肆”

随着怒不可遏的一声戾骂,江予辰屈起手肘便向着靖无月的肋下凶猛攻击,不过对方显然是故意露出破绽来给他撒气,竟生生的受下这狠厉的一击,不仅眉头不皱,脸上的笑也不减半分,甚至连流连在江予辰腰侧的手也没闲下,好看的嘴唇恰到好处的凑在他的耳边,呼吸的频率潮湿而暧昧。

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这副样子,就像一只不肯给人摸的猫,龇牙咧嘴的最是能激起旁人的征服欲了。”

“”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见过你这个样子了。”靖无月闭上眼眸,猛的嗅了一口江予辰鬓边的空气,陶醉道“每一次在床上,你都要动手打我,有时候是扇耳光,有时候是踢下腹,可最让我回味的,是你埋首在我的颈侧,流着泪,承受不住咬我的时候。”

“你知道吗那个时候的你,一张瓷白的脸,无助而脆弱,可下半身,却无力而湿润,每一次,都让我舍不得过早的放开你,恨不得将你融化了,塞进骨髓里去。”

随着靖无月的话音溅落,江予辰早已被气的口吐魂烟,他嘴唇哆嗦的咒骂道“你他娘的放屁,我根本就没有这样下贱过。你胡扯些什么,你给我滚”

靖无月伸出一根指头,缓缓抵在江予辰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声说道“嘘不着急,我会让你回忆起,你跟我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那些床帏里,激烈而美好的性事。”

“”

江予辰被羞的无话可骂,怒息冲撞间,毫不犹豫的张开嘴狠狠的咬在了靖无月抵在他唇间的手指上,牙齿发狠发狂的仿佛在咀嚼着彻骨的仇人,不消片刻,唇齿间便溢满了腥甜的血气。

靖无月狞笑着忍着疼,目光宠溺的就像在放任一只不听话的宠物,虽得寸进尺,不识好歹的挠了自己一爪子,纵使皮肉撕裂,疼痛难忍,却也不忍心真的对它施以惩罚。

江予辰恶狠狠的咬了一会儿,不幸被口中的血水呛了喉管,便松了牙齿低头猛咳起来。

因着屋内昏暗,靖无月看不清自己的手指究竟伤成了什么样子,但是从血水顺着指根流淌下来,黏糊糊的染了满手,就知道一定咬的不轻。于是他将受伤的手指凑在唇前,趁着还能感受到江予辰残留在皮肤上唾液的湿意,伸出舌尖细细的舔舐了起来。一双阴沉的桃花眼中,诡谲的血瞳倏尔便精明大亮,似乎有什么畅快的情感就要兴奋的破体而出。

一层的花厅之中,百玉正端坐在桌子前,闲适而哀怨的插着一瓶子芍药,锋利的剪刀在她的指尖仿若毛头小子一般,裁的那花茎参差不齐,有些剪的过长,有些又修的过短,插在暗青色的瓷瓶里,杂乱无章,挤挤挨挨的。

“唉”顿觉无趣的放下剪子,百玉垂眸抱怨道“这一天天的,连个正经的大活人都见不到,白白浪费了我这一身外邦进贡的好衣裳,穿的再是漂亮,也没个人欣赏啊”

一旁的小厮闻言,停下手中的掸子,笑眯眯的说道“百玉姐姐天姿国色,是能蓬荜生辉的寂夜白昙,往那一站,最是赏心悦目了。不过姐姐不是最厌恶这一身铜臭味儿的凡人了吗今日怎么又忽然狠想起来啦”

百玉抬手抚了抚发髻上的珍珠步摇,洋洋自得道“还是铜板会说话。你姐姐我啊,想的可不是人,而是他们兜里的钱,再这样下去,姐姐连买新衣服的钱都没有喽。”

正说着,百玉的背后忽然响起一道儒雅清秀的男音,来人许是这蝶妃轩许久不曾登门的常客,一开口就是挥金如土的疏狂。

“缺什么钱,也不能缺了百玉姑娘买衣裳的钱,本公子这就奉上黄金一百两,供姑娘敞怀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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