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蜜3(2 / 2)
巫澈独自往前行了一段路,回首见南栖没有跟上,反而正侧着脸对着铺子里在失神。他先是抬头望了一眼那铺子的牌匾,然后心领神会的又渡了回来,站在南栖的跟前不由分说的扯过她的手就往铺子里拽,一边走一边说道“走,看看去”
南栖有些挣扎,说“我不进去。”
“不进去你盯着人家铺子干啥”
“我”,南栖顿时语塞,“我就是跟的累了,想要歇歇脚。”
“鬼才信你”说完,巫澈长腿一夸,迈进了铺子的大门。
里面的店伙计乍一看到贵客迎门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表情木讷的注视着一对俊男美女,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反倒巫澈极是随性,仿佛是进了自家的荧惑禁地,他随手指了指案板上琳琅满目的珠宝玉器,对南栖说“选一件满意的,我付钱。”
南栖被他扯的堪堪才在柜台前站住,随即抬眸剜了巫澈一眼,说“你哪来的钱就算是现在选好了,最后花的不还是我的钱。”
巫澈本来就兜比脸干净,这一被戳到痛脚就忍不住开始炸毛,他气急道“本祭司现在是花的你的钱,可这不都是我跟你借的吗待我有了钱,还你一座金山都不止。”
“那就等你有了金山在来买”南栖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巫澈“”
男女之间赠送首饰的含义,南栖不晓得这个男人是真的不知晓,还是蓄意在恶心自己,她是少女怀了不该有的心思,却也是个知道进退好赖的姑娘。
在风雪里独自行走,南栖知道自己这段感情已经无疾而终了,这个男人并不喜欢她,只是将她当作一件随意捏扁的玩具罢了。想想这段时日的相处,自己的好与坏,任性或者懂事,都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无足轻重,他从未觉的自己重要,哪怕自己不告而别他也没有再追过来,反而是自己眼巴巴的又跑了回去黏着。
这样想着,南栖那本就酸苦的心脏更加的憋闷刺痛,她开始执着伞在雪野里奔跑,紫色的裋褐在黑色的天幕下快速的融为一团。
待巫澈从首饰铺子走出来的时候,南栖已经不见了踪影,就像她每一次不高兴就会不告而别一样,巫澈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并没有将她的小性子放在心上。
他独自一人回了两人暂住的客栈,可他在这里守了五天五夜,那个咋咋呼呼的紫衣姑娘都没有再出现过。
直到有一日,闲逛在街上的巫澈,从几个交头接耳的百姓口中得知新王即将在皇城举办登基大典,而与此同时,也将迎娶揽月山庄的南栖大小姐为新朝的王后。
那天风冷雪也密,擦肩而过的百姓都带着惶恐与欣喜的苍白,没有人注意到这个清癯阴鸷的男子在听到南栖两个字的时候,所蹙眉温怒的模样。
隔着一片晦暗的天光,巫澈回首遥望着皇城巍峨的屋脊,一抹说不出的情愫弥漫在了心尖。
他想要摧毁这一切
再次回到蝶妃轩,巫澈的性情变的琢磨不透,百玉在吃了几次枪药之后便学了乖,能不正面冲突绝不擅自招惹,一屋子的神神鬼鬼皆视巫澈为瘟疫,小心翼翼的躲避着他,直到某个深夜,这个男人又离奇的消失了为止,蝶妃轩的空气才又恢复了正常。
现如今的乐馆生意是越发的难做了,自漆怡海登了王座,着手的第一件事便是肃清朝堂之上遗留的奢靡之风,许多前几日还一掷千金的官员此时都成了倾囊相助的假好人,百玉不止一次看到陈念雪带着募捐的粮草自门前经过,在为百姓施粥布善的时候,那一脸肉痛的模样别提多么的生动了。
没了生意,百玉也不像先前这般着急烦闷了,她每日都倚靠在门前,端着铜镜裹着狐裘搔首弄姿,看看人生百态,也顺道听听街坊邻里对自己的风评。
这一日老天难得的好脾气,自早上睁开眼睛起,这弥漫了十几日的黑雪总算是停了,沉寂了多日的主道上也开始陆陆续续的多了几个人来。
此时铜板正执着扫把清扫着门前的积雪,光洁的额头上濛洇着细密的汗珠。
百玉搬了张椅子,居坐在门前放浪形骸,她今日没有端着铜镜欣赏自己的美貌,而是抓了一把刚炒的五香瓜子,颇有些恶婆娘的姿势在吃着。
“噗”的一声将沾染着口水的瓜子皮吐到地上,百玉含含糊糊的说道“我就想不明白了,这北冥掌事的,一个一个的不见了踪影,大军驻扎在十里之外,好像就停止了步伐,似乎在等着什么时机是的。要我说,要想打就痛快点,整日这般磨磨唧唧的,等的都难受。”
铜板听了她的话,连忙跑过来,拄着扫把规劝道“我说我的好姐姐,您不是从来都不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北冥的事吗今日这是怎么了您又不怕隔墙有耳了”
“我怕什么呀”百玉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新帝上位也没拿我开刀,我有什么好顾忌的。再说了,我毕竟是北冥的魔物,将来还是要归顺到魔君的麾下的呀”
“玉姐姐恕我直言,我觉得这一仗,我们的胜算不大。”铜板小心翼翼的说。
“为什么”
“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勾沉的阴谋。”
百玉来了精神,坐正身子说道“你说说看。”
铜板先是左右观望了一圈,然后才小声的对百玉说道“我总觉得,不管是岚音魔侯,还是现在统领妖魔军的廉棠,都跟魔君不是一条心的,但是魔君似乎也知道他们的别有居心,却仍赋予他们权利不加以干涉,这其中的关系看似风平浪静,内里应该早就互相提防了。”
百玉“”
铜板顿了顿,继续说道“咱们楼上的那一位,也不是个善茬,他跟魔君的关系,我虽然不清楚,但总觉的,他会在关键的时候,猝不及防的捅魔君一刀。”
百玉顺着铜板的话,仰起头望了望紧闭的三楼窗户,虽然那个男人不住在这一侧,可是铜板的顾虑她也有过。
毕竟这个来历不明的“救命恩人”,举手投足间总是弥漫着一股子阴谋家的气度,让人见了既敬畏又疏远,有时还会萌生一抹将死的惕憟感。
铜板深知有些话是需要点到即止的,他见好就收的继续执着扫把去清扫不远处的积雪,只扫了几下,眼角的余光里便窥到了一袭如枫叶般的鲜红。
许久不曾在这条街上看过如此招摇的颜色了,铜板先是停下来驻足,随后清明的眼底便跃入了一个身量颇高的男子,那人一袭红衣如枫,半束在脑后的墨发同样用红色的缎带束着,几缕发丝垂坠在胸前,稍稍的遮挡住了裸露出来的白色领襟。
他有着一张乍一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脸,但是若在仔细的瞧上第二眼,就会发觉这是一个城府与容貌都必须深度推敲的角色,因为你很难会在第二眼的罅隙里去关注到旁的什么东西。
仿佛这个天地间,除了他,你什么都不会看到。
他的出现就像躲藏在水底的火焰,透着不可相容的惊奇与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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