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相谈甚欢(2 / 2)
“女孩子嘛,这辈子就怕遇人不淑,多学一门看人的技能,就不会上当受骗了呀。”
听到这话,张志雄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都说这位省台来的记者是个麻烦,他却突然觉得,这姑娘还挺有几分可爱。
男人在女人面前总会愿意展示一下自己,何况张文曼还是个标致的大美女,张志雄笑着说道:“这个可不好学,经验很重要,我也是摸爬滚打了一二十年才练就出这双火眼金睛,一般只要让我接触犯罪嫌疑人,通过审讯,一个问题一个问题抽丝剥茧,我就能逼出他的底细,好比现在拿你来说,我要想知道你的出生年月日,只要通过几个提问,就能得到答案。”
“我相信关于我的信息,张哥你应该早就调查清楚了吧?”张文曼笑道。
“但你的阴历生日,我肯定不知道吧?”
“这个也不难啊,知道我身份证上的年月日,就能倒查到我的出生阴历啊。”
“那你是白天出生的,还是晚上出生的?上午,还是下午?这我总不知道吧?”
“这肯定不知道。”张文曼点了点头,遂惊讶道:“难道这你也能通过提问判断出来?”
“当然。”
“我不信。”
“好,不信咱们试试,我现在开始问你问题,你可以做肯定或否定的回答,也可以说假话骗我。”
张文曼一听,觉得很有意思,便郑重其事的做好了准备。
张志雄慢条斯理的说道:“我这第一个问题是,你的出生月份,在阴历中是一年的前6个月,对不对?”
张文曼想了想,回道:“对。”
张志雄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过了片刻,点点头道:“这是一句真话,我的第二个问题,你的出生月份,在阴历中的1月至3月之间,对不对?”
张文曼又想了想,说:“对。”
张志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摇摇头道:“你刚才这句是假话,所以你的生日,应该在阴历的4至6月之间,那么我的第三个问题是……你的出生月份,一定是五月,对不对?”
这回张文曼很平静的脱口而出,“不对。”
张志雄也只观察了几秒钟,就笑着说道:“你又说了一句假话,那这样的话,我就能断定,你恰恰就是阴历五月出生的。”
张文曼嘴巴张成了一个O字型,“张哥,你这可真是绝了。”
张志雄只是得意的笑笑,“我接着,就能问出你的具体出生时间,你一定是晚上出生的,对吗?”
张文曼一愣,刚放松,瞬间又警惕起来,“不对。”
“你这句还是假话,所以我断定,你就是晚上生的,我再问你,你一定是晚上十二点以前出生的,对不对?”
张文曼木讷的点了点头,“对。”
张志雄指着她说:“你这是一句真话,你是晚上六点至九点之间生的?”
“不是。”
“还是真话,那你就一定是九点到十二点出生的了。”张志雄两手一摊,“差不多可以了,范围已经缩小到三个小时,没必要再继续问下去了。”
张文曼彻底服了,连连拍手道:“张哥,你这绝活儿,究竟是怎么训练出来的?你是怎么看出我到底哪句真,哪句假的啊?”
张志雄却是哈哈笑道:“其实很简单,这都是入门的东西,只要先不断通过提问缩小范围,然后通过话术让对方出现分心,人只要一分心,要么会下意识说出真话,要么就会立刻警惕,但说出假话的时候,陡然间警惕,会在一瞬间出现细微的表情变化,只要你一直盯着对方,捕捉到那细微的变化,就能做出判断。”
张文曼蹙着眉头想了想,“听起来倒是好像确实挺简单的……”
就在这时,有几个公安走了过来,向张志雄耳语请示什么,他点了点头后,便转身走了。
张志雄一边摸着身边的那只大黑背,一边说道:“文曼,我今天已经和你太多了,刚才那些话,不管你会不会透露出去,我都不会承认,你想想,一个能看出来别人讲真话假话的人戳在那儿,有几个领导或者同僚能不忌惮?我啊,别看是个什么副县长,局长的,这官儿不好做啊。”
“可你这本事,放在那些犯罪嫌疑人身上,就能为老百姓洗清许多冤假错案。”张文曼说道。
“现在也就偶尔用一用吧,毕竟现在办案,也不需要我亲自去审讯了。”张志雄多少有些意兴阑珊。
张文曼很知趣的说道:“你放心吧,我现在啊,只关心你这辨人真假的本事,别的事情,你告诉我,我绝不会对第二个人讲,包括叶书记。”她突然俏皮一笑,“你相信不相信,我这句是真话?”
张志雄没看她就说:“我相信。”
张文曼疑惑了,“你都不看我,怎么知道?”
“语气,声音。”
张文曼闻言,没再说什么,只是用她那双干净的眼神,和十分具有攻心力的微笑,一霎不霎的盯着张志雄。
张志雄逗了会儿大黑背,遂又看看张文曼,无奈道:“你啊,也有一绝,难怪叶书记能允许你成天跟在身边。”
他笑了笑,说道:“好吧,我今天算是信你一回,也希望咱两能以心换心的交个朋友,我可以给你交个底,这案子,我一定会侦办下去,关于1.27枪击案的侦破工作,我从没有停止过,但现在难就难在沅县的这个格局,我只能暂时不动声色的拖一拖,不然恐怕不等我有所动作,别人就先把我给动了,官场上啊,想要干成事,光凭一腔热血是没用的,如果我都不在这个位子上了,这案子更无法侦破,我说的很明白了,你能听懂我的意思吗?”
张文曼点点头说:“我懂。”
张志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给你个忠告,什么辨别真假,其实没你想的那么有用,除了审案子的时候有用,别的时候,根本排不上用场,一来,现在人人都戴在一副面具,你如果要时时刻刻睁着眼睛,竖着耳朵去猜,那还不得累死?二来,太聪明,遭人忌惮,做人啊,还是要难得糊涂,做官,更要学会装糊涂。”
说这话的时候,张志雄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惆怅,人人都只道他张志雄惧内,家事外事都要听夫人的,夫人说一,他从不敢说二,却不知道,只有这样,才能拒绝掉许多不想应付的烦心事。
张文曼也似乎终于重新认识了这位县领导,忍不住问道:“那你这辈子,有见过不说假话的人吗?”
张志雄想了想,“现在哪儿还有不说假话的人?多多少少……噢,有一个。”他伸出一根手指道:“叶书记应该算一个。”
“那你对他是什么评价?”张文曼问。
“不敢评价。”张志雄一摊双手,“我从不评价上级,而且我这些本事啊,不过是些雕虫小技,叶书记那才真叫一绝,敢想敢干,不怕得罪人,关键还总能让他干成,这手腕就很不一般了,说实话,他看上去,真不像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
“你这已经在评价了,而且似乎对他评价还不低,说明他虽然得罪了一部分人,但也总有明事理的支持他。”张文曼笑道。
张志雄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你不懂,官场上有个名词叫含权量,支持叶书记的,大多没什么含权量,而魏县长,在沅县官场深耕了几十年,上上下下谁敢不听他的招呼?他们这场博弈啊,谁胜谁负,现在还尚未可知。”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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